“那你還不……”
“你聽我說完。”張逸夫隨即抬起了手錶,抬得很高,“這塊手錶的價值,就算完全不懂的人也能看出來吧?單看這個‘Ω’,也該知道沒幾千上萬拿不下來吧?”
“……”
張逸夫說著放下手錶:“然後居心叵測的人就要問了,就要私下裡聊了,他張逸夫一個月工資不到300塊,工作多久能買這麼一塊表?不吃不喝兩年,三年還是十年?”
“……”
隨後,張逸夫拍了拍桌子上的其它東西:“至於這些,還用談麼?另外我告訴你,的確夏雪也是女孩子,會喜歡這些,但這包給她,她想都不想立刻就會退回來,你信不信?”
“我明白……”向曉菲咬著嘴唇道,“但賈天芸呢?賈天芸工資多少?她那一身多少?有人敢說半個字麼?也許你覺得賈天芸太極端了,那你隨便找個局長,甚至是處長出來,他那一身有人說麼?就算有人說又怎麼樣?本事擺在這裡,該有的就得有!”
張逸夫笑了笑,這種話果然像是向曉菲該說的,實際主義者,用事實來反駁:“這話說的好,法不責眾,對吧?”
“對了。”向曉菲點了點頭。
“那物極必反呢?你聽說過麼?”
“不明白。”
“當所有幹部都戴上這種手錶後,會有什麼社會影響你想象過麼?”
“這不是我該想的事吧?”
“那我告訴你結論。”張逸夫隨即道,“要不了多久,某些幹部再有錢,也不敢開車上班,再有錢,也不敢帶奢侈手錶,再有錢,也不敢住豪宅。他們只有每天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偷偷走進一個房間,默默撫摸著自己的鈔票,靜靜欣賞著自己的收藏。”
向曉菲聽得有些毛骨悚然:“也不至於這麼變。態吧?”
張逸夫認真地說道:“我也是人,我也想數錢數到手抽筋,我也想披金戴玉享受眾人羨慕的目光,我也想可以從陽臺直接跳到泳池裡游泳,但是曉菲,現在還不行,現在不能跌跟頭。”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
“我也說不清楚。”張逸夫擺了擺手,“乾脆這次我就說明白吧,紅頂商人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吧?”
“嗯。”向曉菲點了點頭,“官商。”
“你知道官商的下場麼?”
“總之……結果應該不太好吧?”
“對的。”張逸夫比劃道,“商場上,對以權謀私的官商恨之入骨,官場上,不能容忍操縱政治的商人,紅頂商人,死路一條。那你覺得我現在算麼?”
“……”向曉菲沉默了,不知道怎麼回答。
“我覺得算也不算。”張逸夫繼續比劃道,“因為咱們是具有特色的主義,所以我也得是一個具有特色的商人。我算,因為我確實頭戴紅頂,低頭經商;我不算,因為那個買賣做得再大,也與我扯不上關係,我家裡一分錢也沒藏。”
向曉菲已經被繞進去了。
“我的特色,不是因為我自己有病,非要讓自己具有這種特色。”張逸夫說著抬手指了指天花板,“是時代使然,時代有特色,我必須也得有特色,不然跟不上。”
到這裡,向曉菲終於聽懂了一些,嘀咕道:“但我覺得現在已經能跟上了,你完全不用這麼特色了?”
“能不能跟上,取決於你心中的目標。”張逸夫笑道,“還遠著呢,我的妹妹。”
向曉菲的視野雖然不到那個高度,但腦子夠用,雖然沒有充分理解,但已經完全清楚,現在的張逸夫依然不可能收下這些東西,依然不肯動用一分一毫。
“我明白一些了。”她認真點了點頭,伸手將禮物通通抱了回來,“這些東西我留著,等你能堂堂正正接受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