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否定，鳳羽只是反問出聲。

“當然了，如果不是因為您，他肯定會吃掉我的，要知道，我們人魚的血液，可是魔族最喜歡的，那是僅次於神族的血族！”

她說出此言，鳳羽這才恍然大悟。

波亞一直所說的救命之恩，指的並不她將波亞買回家，並且派老莊送回大海。

而是因為，因為她，龍琦沒有吸食波亞的血。

只可惜，那個時候，她沒有想到波亞會說人語，而龍琦便用假的翻譯騙了她。

想起往事，鳳羽的眼底不由地閃過黯然。

“對了，為什麼沒有看到他出現呢？！”

波亞疑惑地看看後面的海馬馬車，微微壓低了聲音，帶著天真的語氣說道。

“其實，我今天一早還在擔心，他會和你一起來，所以才帶了哥哥來保護我的呢！”

“我們……不在一起了！”鳳羽轉臉看向車窗外答道。

從她的語氣中，波亞也感覺到了什麼，抿了抿唇，她知趣地沒有再開口。

波頓看了一眼鳳羽的側臉，眼底便有多了一些莫名的情緒。

雖然是第一次見她，他卻對這個看上去實際年齡要成熟許多的人類女孩，有著很特別地情緒。

看著她皺起眉的樣子，便本能地生出了心疼。

車窗外，馬車四周，都垂著會發光的珠子。

再加上那通體發出金黃色光芒的高大海馬，雖然海下沒有陽光，鳳羽卻依舊可以看清楚周圍近處的景色。

那些貼著車身掠過的漂亮的魚族，那些色彩鮮豔的珊瑚和海底生物。

入目的一切，光怪陸離，是鳳羽從來不曾見過的美影。

可是此刻，她卻並沒有多少欣賞的心情。

看著鳳羽的側臉，波特殿下抿了抿唇，便從口袋裡取出一隻金色的豎琴來，輕輕地彈奏起來。

海下的奇妙世界！（7）

海下的奇妙世界！（7）

隨著波特殿下纖長的手指劃過琴絃，琴音立刻四散開去，曲子輕靈而飄逸，悅耳中透著安撫人心的味道。

琴音很快就順著海水傳開去，在水中迴盪著，與新發出的音節相互呼應。

那感覺，就像是許多人的合奏，而波特殿下便是那領曲人。

似乎是受了那琴音的感染，波亞公主輕吸了口氣，接著便輕聲吟唱起來。

不是人魚語，她唱得依舊是人類的語言。

“生不是開始，死不是結束。

見不是初見，別不是終別。

你在，我在。

你不在，我亦在。

我和你，天與地，那麼近，那麼遠。

天壤之別，合二為一。

十世輪迴，一生知己……”

波亞公主的聲線很特別，飄渺地好像不是來自她的身體，而是來自一個異域的靈魂在歌唱。

那聲音，那歌詞，好像被施了魔法一般，讓鳳羽深陷其中。

不僅是她，就連坐在後面車子上的墨翼和卓爾都控制不住地被那歌聲感染。

甚至，之前只是擦著車身掠過的魚群，也紛紛從四面八方向著馬車匯聚過來。

各色的魚，各種美麗的海洋生物……

環繞在兩輛發著光的馬車四周，它們的七彩鱗片在光芒的對映下，散發出瑰麗的光芒。

那情景，堪稱壯觀的奇景。

反反覆覆地重複著那歌詞，直到前面不遠處，慢慢地有了光，波亞公主這才閉緊嘴唇停住了歌唱。

幾乎是與她同時，波特殿下也停下了彈奏。

歌聲和琴聲，遠遠地迴盪著，慢慢地消失，波亞公主也就再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