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走近,韓過聽到的,是哭泣的聲音。透過門上的玻璃看進去,跪坐在病床前,背對門口的一個葫蘆瓶的身影,而床上似乎有個白色物體,一動不動。
“不會吧。”
韓過下意識看向金延平,金延平攤手嘆息。
“那個醫生呢?”
韓過皺眉。
金延平臉色撂下,上前開口:“早上就請假不見了。人找不到而且……”
金延平湊到韓過耳邊:“今天早上什麼寵物保姆過來就發現狗不動了。找的別的醫生看,發現已經死了超過六個小時……”
“mo?!”
韓過咧嘴:“那今天凌晨的時候……”
“沒錯。”
金延平點頭:“那個什麼宋醫生告訴我們狗沒事只是昏迷的時候,其實已經死了。”
“我艹!!”
韓過砸了一下門,當時就該有疑惑麼狗也有昏迷的?應該有麼?不過順手砸門而已可是驟然門內的葫蘆瓶身子一顫,回過頭。金延平下意識拽著韓過。韓過一頓,撥出一口氣,推開他的手,走了進去。
結果剛走第一步就站定。
徐賢的目光,不再亮晶晶。而是通紅。
“汪汪!!”
那眼神韓過第一次感覺有點不敢看,甚至都忘了懷裡抱著狗已經探頭出來。掙扎著叫著就跑過去。
“汪汪!!!”
可是病床高跳不上去。韓過回過神。默默上前將賤曉抱上去。徐賢的目光,只是追隨韓過,卻並沒挪開。
“你看我幹嗎?!”
賤曉已經圍著躺在那不動的小白白,嗚嗚舔著。咬著他耳朵拽著可是小白白不動。
賤曉圍著它轉,韓過出神看著,突然煩躁和徐賢對視:“不都是你自己作的?!跟我有個毛線關係?”
徐賢不說話,死死咬著嘴唇還是看著他。
“韓作家,徐賢。”
突然門推開,金延平走進來。開口示意提醒兩人。徐賢終於還是將目光挪開,繼續目光有些呆滯可是又流出眼淚抽泣地,撫弄不動的小白白。頭慢慢貼過去。
“先回去吧。狗醫院會處理……”
“處理什麼?!”
徐賢突然尖叫抱著小白白瞪著金延平:“是我的!!誰都不許碰它!誰都不行!!”
金延平皺眉:“你還有行程。況且不管怎麼說,狗已經……”
“什麼行程!?”
徐賢指著韓過:“就是你!為什麼不叫我來?!為什麼最後一面不讓我見?!”
“你演戲唸對白呢?!”
韓過站起皺眉:“懶得理你。”
韓過拽過掙扎的賤曉直接就走了。在背後一道極為……形容詞匱乏,如芒在背?其實不準確。那道目光雖然很強烈但不是憤怒不是憎恨,反而有些類似咒怨的感覺?
艹又狗血了。目光還是看在背後能感覺到怨來。韓過的身體得有多敏感?(話感覺怪怪的?)
“韓作家……”
金延平下意識叫了一聲,但韓過已經推門出去了。腳步越來越快,沒多久就走出醫院。
喵的好神奇。賤曉在他懷裡一通叫是肯定的。可是病房走廊到大門的路程,隨著賤曉叫。居然可以聽到路過的病房狗都跟著一起叫。
死的是狼還是狗啊?!
這也是韓過下意識腳步越來越快的原因。懷裡的賤曉也死死捂住哪怕它在韓過懷裡憋得直接咬他肉。
——
“真是……”
金延平目送韓過離開在走廊,皺眉沉默半響,轉頭看著重新抱著小白白,跌坐在那的徐賢。
“那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