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的門是虛掩的,那保姆見敲了半天都沒人應,便忍不住推門來看看。正見皇甫曜聽到動靜回過頭來,她不由有些慌。
“對不起,大少。”她趕緊低下頭去,然後身子退回去。關門的動作卻頓住,抬起頭來有些遲疑地問:“大少,時間很晚了,你和喬小姐是不是要用晚餐?”
其實已經超過晚上十點鐘了,她也著急下班。
“嗯。”皇甫曜點頭應。
保姆退出去,把門關上。
皇甫曜目光才再次望向床的另一側,他們說了這會兒話,喬可遇居然還沒有醒來。他突然覺得不太對勁,他身子傾過去,喊:“小喬兒?”
她的身子翻過來,才發出她臉色蒼白的可以,身子在微微地抖著。
皇甫曜臉色驟變,拿手著急地拍著她的臉,喊:“小喬兒,小喬兒?”
喬可遇這才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手還按壓在肚子上,五官糾結在一起,半晌才喊出:“疼。”聲音微弱,顯然這種情況已經持續許久。
皇甫曜見了,不由低咒一聲,抱起她便往外跑走。
“大少,喬小姐這是怎麼了?”保姆聽到動靜從廚房裡跑出來,就見皇甫曜將喬可遇打橫抱出來。
皇甫曜根本沒理她,抱著喬可遇便出了門,就連外面的保鏢都驚動了。乘著電梯下樓,他將喬可遇放平在副駕駛座上,幫她扣上安全帶,車子便如離弦的箭般竄出去。
銀灰色的柯尼賽格在路上行駛,街道的霓虹在車身上一閃而過,很快便到了醫院。
這麼晚門診部已經下班,急診預檢分診臺的值班護士在裡面幫喬可遇做檢查,他這才想起來給院長打電話。
效率倒是很快,不等這邊檢查出來,婦科的值班醫生已經過來了。
“大少放心吧,這位小姐只是痛經暈過去了,掛些點滴便會醒過來。平時來潮前後最好不要太勞累,這個需要慢慢調理才會好。”醫生安慰,同時也鬆了口氣。自己被院長一個電話急急忙忙地吼過來,還以為是什麼大毛病。
“嗯。”皇甫曜點頭,臉上也看不出什麼鬆懈。
喬可遇被人從急救室推出來,自然又弄了間特護病房,皇甫曜一直守在她的床邊。
這期間,喬可遇一直都暈暈乎乎的,半瓶藥水透過置留針輸進血管,她才慢慢轉醒過來。
睜開眼睛,首先看到的是病房的天花板,然後目光四處掃了掃,看到皇甫曜坐在床邊,自己沒有扎針的那隻手還被他攥在掌心裡。
“醒了?”皇甫曜看著她睜開眼睛,臉上的表情才稍稍好一點兒。
“我怎麼在醫院裡?”她疑惑,看了看四周,感覺這好像是醫院的病房,尤其鼻翼間這股濃烈的消毒水味,騙不了人。
“還敢說,醫生說是痛經痛暈過去的。喬可遇,你到底是有多撐強?”皇甫曜問,口吻間帶著心疼和責備。
喬可遇蹙眉,然後低頭:“哦。”了一聲。一個口一個痛經從他一個大男人嘴裡說出來,他不會覺得不好意思嗎?
“怎麼了?現在知道害羞了?”他伸手勾起她的下馬,讓她看著自己。
這張臉還是蒼白沒有血色的,掌心慢慢摩擦著,眼裡流露出一絲兒心疼和隱隱的愧疚。
醫生還說,這是因為年前車禍時的早產,她在做月子期間並沒有調理好,才會造成這個痛經的毛病。如果不好好調理,每個月都會來潮都會這般痛。
“沒事了,我不是已經不痛了嗎?”喬可遇抓著他摸著自己臉的手,安慰。
“嗯。”皇甫曜應。
這時病房門口傳來兩聲輕敲,然後一個護士推門進來。點滴架上的藥水已經輸得差不多,護士將她手背上的針拔掉,又量了體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