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不是我乾的?不是你自己惹的事,連累了自己的兄弟?”他仍然在笑,笑得春風和煦,灼人眼球。
韓少瑋只覺得氣血上湧,一拳朝著他那張礙眼的笑容揮過去,卻被皇甫曜閃身躲開,砸在了柯尼賽柯的車身上,警報大響,引得來來往往的人駐足側目。
沒有給他翻身的機會,皇甫曜將他的手反剪,膝蓋頂住他的腿窩,強壓著他一條腿跪在地上,將他的頭死壓在銀灰色的車身上。
“不是很能裝?為什麼不接著裝下去?”褪卻溫和的表象,他的眼裡只有狠絕。
“皇甫曜,你也不要太得意。哪天被喬可遇發現了你幹了什麼,她會恨死你的。”他唇角努力地扯著笑,吼著。
皇甫曜輕嗤:“她憑什麼?為了你?”顯然並不放在眼裡。
“皇甫曜,你太自以為是了。你瞭解她嗎?究竟知不知道她心裡愛得人是誰?愛到曾經可以為他去死!你真以為自己用幾個臭錢,就能完全掌控她?”臉被擠壓得有些變形,卻還在努力得意的笑。
也分不清是在試探皇甫曜到底在不在乎她,還是有意拖喬可遇下水。
皇甫曜只覺得他唇角的笑很刺目,手下的力道加大,想把那笑意碾碎,說:“不能嗎?她再不甘心,不還是乖乖躺在床上隨便我玩,而你只能遠遠看著,摸都摸不到是不是?”
“很嫉妒是不是?本少原本玩得就有點膩了,為了你才留她到現在。放心,我會好好待她的,我倒要看看,她最後會為了誰尋死覓活?”皇甫曜將他甩開,這話說得特別自信。
被放開的韓少瑋頭上,淌出了許多的血。
皇甫曜沒有再看他一眼,銀灰色的柯尼賽格開出醫院,速度很快,風呼呼地颳著耳膜。
耳邊突然飄來她夢裡的那一句呢喃:“琛哥哥。”他瞳孔收縮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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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一天之後,皇甫曜四天都沒有出現過。但是他說:“小喬兒,你又多了一條不能離開我的理由。”薄唇的弧度和那句篤定的話,卻總在不經意冒出來。
喬可遇每次都固執地甩甩頭,強行將那個畫面從腦子裡剔除。輸完每天固定的幾瓶藥,她照常穿著病服去看望喬媽媽。偶爾,喬媽媽也會旁敲側擊地尋問皇甫曜一些情況,她都含糊地應對。次數多了,喬媽媽也便不再問。
而喬媽媽的病情卻漸漸好轉很多,短短几日,便可以拄著柺杖走上幾步。她雖沒再提出院的事,但是喬可遇看得出來,母親其實很想早點離開這裡。
或許母親心裡已經明白些什麼,只是不再逼她而已。
而喬可遇,本想還能在醫院裡躲幾天清靜的,心裡甚至僥倖地盼著,皇甫曜能把自己忘到九霄雲外去,她樂得陪母親。結果從樓上下來,便見蘭嫂在她的病床上收拾。
“蘭嫂,你怎麼來了?”她詫異地問。
“少爺說喬小姐的身體沒什麼大礙了,讓我接你回去。”蘭嫂回答著,態度理所當然,收拾的動作也沒停頓。
他沒有通知自己,就這樣決定?
喬可遇突然覺得有點生氣,正想爭辯兩句,張嘴又想到這跟蘭嫂也沒關糸,她不過就是個聽差的。還有自己,想到樓上的母親情況,唇角不由苦笑。其實自己跟蘭嫂也沒什麼區別,哪有說不的權利?
“喬小姐,司機已經在樓下候著了。你要不要先跟你母親去說一聲?”這幾日,關於皇甫曜和喬可遇的關糸,蘭嫂也大體清楚了,但並沒有看輕她的意思。
喬可遇聞言,對她勉強笑了笑,說:“不用了,我回頭打個電話就行。”這時候,她更覺得沒有辦法面對母親信任的目光。
站起身來,將遮擋的布簾拉上,她很俐落地換了衣服,然後隨蘭嫂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