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他是天之驕子,那些亡命之徒手裡的槍可也不長眼睛,稍不留神……”他沒有說下去,隱隱似乎透露著什麼。
喬可遇眼中驚詫,瞪大著看他。
她不相信,他有這樣的本事,可以左右軍隊的調任,或者出任務的人員。她努力穩住自己,但是還是有些惶恐,怕萬一,怕自己真的會連累汪兵韜,畢竟他是因為自己才牽扯進來的。
“開玩笑的,看你緊張的。”他輕拍著她的臉,唇角的笑一瞬間恢復慵懶閒適。彷彿剛剛的悲痛與那些類似於威脅的話,並不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
喬可遇卻只覺得胸口窒息的難受,推開他的手說:“無聊。”便轉身回到臥室裡去。
反正她知道,趕他是趕不走的。而且她覺得胸口憋悶的難受,已經沒有心思再跟他糾結。
房門被她關上的剎那,皇甫曜臉上的表情也在一瞬間收住。
皇甫曜坐在客廳裡,自喬媽媽過世他已經很久沒有來過這裡。目光環繞過室內,裡面的擺設如舊,彷彿還能看到數月前,一群人圍著茶几吃飯的熱鬧情景。
那時喬可遇還懷著他們的寶寶,與小嘉坐在沙發上,臉上帶著開心的笑。那時她在小區外對自己說不如我們一起試試……如今已經物逝人非。
喬可遇回房後一直沒出來,她不想面對皇甫曜,便反鎖了門,坐到床上。
這會兒不止胸口憋悶,也可能在山上吹了太久的涼風,頭暈暈的,又覺得渾身乏得難受,便裹了被子躺在床上休息。
睡得迷迷糊糊間,做了許多奇怪的夢,好多影像恍恍惚惚地壓過來。自己抱著晨晨在空曠的黑夜裡奔跑,後面有輛車子一直在追著自己。
那車子越開越快,離她越來越近,前燈如同兩個怪獸的眼睛,打過來的光照著她跑的跌跌撞撞的身影。超負荷的運動讓她喘息,心臟幾乎要跳出來。
懷裡的晨晨卻在哭個不停,她拍著她的背輕哄著,說:“晨晨不哭,媽媽不會丟下你——”腳卻突然崴了一下,整個人跌下去。
這時車子已經追過來,吱地一聲停在她的身後,強光照著她慘白的臉,她眯著眼睛看到一個男人的身影從車上下來。
她著急地想起身,可是腿疼得站不起來,只有睜著驚恐的眼睛,看著他一步步靠近自己,然後蹲在她的面前。
皇甫曜俊美妖孽的五官放大在眼前,唇角帶著一貫魅惑的笑容,只有她知道那笑有多可怕。如同惡魔臉上帶著微笑,輕鬆便能張開嘴巴吞噬掉自己的獵物。
而她便是那個獵物,喬可遇嚇得渾身冒著冷汗,幾乎動彈不得。
他薄唇輕啟,說:“我說過,你逃不掉。”然後伸出手來,將她懷中的孩子強行拽走。
“不,不要,把孩子還給我,還給我……”喬可遇害怕地大叫,伸手去奪。
可是她一向反抗不過他,他的手那麼長,那麼有力量,單手就將晨晨託著舉起,她使出全身的力量指尖也構不到。
孩子嚇得哇哇大哭,淒厲的哭聲在暗夜中迴響,磨礪著她的耳膜。晨晨哭得小臉通紅,上氣不接下氣,她痛得胸口緊窒。
“不,把孩子還給我,還給我。”她心疼地叫,卻怎麼也摸不到他手裡的孩子。
“還給你可以,跟我回去。”
那聲音如同擴音器裡放出來的,一遍遍地迴響。又如同一張巨網,緊緊地將她網住……
彼時,皇甫曜在客廳坐到半夜,打了電話拿了外賣。見喬可遇仍不出來,便走過去舉手敲了敲她的房門,半晌也不見答應。
他猶豫了一下,在陽臺上找了個細鐵絲彎了彎,在門鎖上拔弄了幾下,便輕易將門開啟了。
外面的天已經黑了,臥室裡也沒有開燈,只看到床上中間隆起,是喬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