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他頭也不抬一下,初夏直接抽走他手裡的雜誌。
窗外的陽光射進來,照在他那張忽然裸露的臉。
訝然發現,冰山臉也有其它表情,不過是一轉即逝,緊接是築造起更雄偉的冰峰讓人無法靠近。
初夏在電話裡敢罵他,現直對上他這雙鐵森到骨子裡頭的墨眸,倒是真不敢罵了。
“坐吧。”冷冷的聲調,如一杯冰咖啡,從內到外滲透優雅至尊。
初夏不想磨蹭,想直接甩完話走人。可蔓蔓坐了下來。
“想喝什麼?”陸君說。
她們可以充分認定,他說這句話,純粹是因為自小到大養起的儀風。
“不用了。”蔓蔓以軟綿綿對優雅冰霜,剛剛好。
想到她的聲音像囡囡,陸君心裡不舒坦,眉角一揚:“錢呢?”
“沒帶。”
好骨氣!
若是他妹妹,有這骨氣肯定得到他讚了。可這女的不是,嘴角冷一哼:“沒帶錢,是想你來到這裡能抵這三千六?你就這麼看得起你自己是什麼人?”
聽到君爺同志趾高氣揚踩低人的話,初夏又要飆了。蔓蔓忙按住她,說:“不是的,我只是有理由認為,你和我都不在意這三千六。”
“說!”他倒想看她怎麼掰,是不是掰的和溫明珠一個樣,端起面前的咖啡,手臂到指尖的動作如一條精準到每個點的弧線,不允許一絲一毫的謬誤。
“我不知道你誤會了什麼,導致你對我生氣,非以為要這三千六,能讓我生氣。如果是這樣,我可以明白地告訴你,陸上校,我不會為這三千六生一點氣的。”
從沒有人敢這樣頂他的嘴,哪怕他爸媽。
清脆的一聲鏗,咖啡杯裡濺出幾點啡色落在白色桌布上,讓人能感受到整座冰山在劇烈地震動、搖撼。
初夏嚇得伸出雙手護住蔓蔓和自己,吼道:“你想打人?我告訴你我們不怕的!我練過跆拳道,是黑帶!”
伴隨初夏這段狂飆,急匆匆踏入門口的姚子業,更是三個箭步衝到了他們的桌子。
桌邊三個人,見他突然出現,都怔了下。
趕得急,一路跑過來的,姚子業的額頭沾了幾顆晶瑩的汗珠,卻是不急抹汗,急與君爺說話:“陸君,你聽我說。這事你恐怕是誤會了什麼。”
看姚子業衝過來明顯打算是為她們說話,陸君真的氣了:“我有什麼好誤會的?她不是纏著你嗎?現在都把你叫來了!”
纏姚子業?!
初夏與蔓蔓兩個大大的傻眼。
初夏現在豈止是氣,是覺得可笑至極了:“陸上校,我是有老公的人,蔓蔓是要結婚了的人。我們為什麼要纏他?”說著她一指頭點向姚子業:“他長得再帥,再有錢,都不是我們眼裡的情人。情人眼裡才出西施的!”
被這麼說的姚子業,突然感到好笑的悲催:他再帥再有錢也是被人看不上。
狹長的眼睛眯眯,眉飛色揚,他向陸君誠如初夏的話說:“我和她們,不是像你想的那樣。”
陸君冰冷的臉沒有化開,儼然不信。
初夏以為和這種人沒得說了,拉起蔓蔓:“我們走!”
卻是脫開她的手,蔓蔓似乎很清楚君爺的癥結在哪裡,聲音一如軟綿綿的,但絕對不是有氣無力:“陸上校,你說的沒錯,我是纏著他。”
“蔓蔓!”初夏詫異到要去撞牆。
另兩人訝異雖訝異,然都屏住了氣息等她往下說。
“我纏著他的原因很簡單,為了一個孩子的眼睛。”
——《大婚晚辰》——
部隊大學裡,莫文洋四處找蔣衍找不到,問人:知道他去哪了嗎?
“在會客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