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淵這才聽到那對老夫妻好像在爭吵,吵得雖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但顯然都是面紅耳赤,動了真氣。
白淵引導道:「小兇,讓他們聽到彼此的道歉,再說聲我愛你。」
他不確定能不能行。
剎那後,他忽地看到那對老夫妻臉都紅了。
老婆婆說:「你惡不噁心?都一把年紀了……」
老頭子說:「怎麼突然說這麼甜的話……老夫……老夫沒準備好……」
「不過,沒想到這麼多年了,其實你還是那樣……」
「嗯,能和你白髮到老,是老夫這一世最大的幸福。」
老夫妻臉紅,繼而抱在了一起。
嗖
白淵感到身子又不受控制地電射向遠處,沒一會兒就不知去到哪兒了,老林的閻羅靈車也早不知道拋到哪兒去了。
而似乎是他的氣息被兇無忌給隔絕了,老林十有八九找不到他了……
「孩兒……」
「吾兒……」
「無忌……」
「我們回去吧……」
白淵的身體完全不受控制,獲得自由的兇無忌包裹著他,往不知哪個方向在狂奔而去,速度比老林的棺材車居然還快幾分。
一路上,白淵看到了兇無忌的力量。
這就是一個移動的範圍殺傷兵器。
他落在一個村子裡,這個村子裡的人就開始以各種詭異的方法自殺。
而每到這時,他就急忙出聲阻攔。
兇無忌也挺聽他的話。
可說它的時候它聽,一不說了,兇無忌立馬又調頭進入一個新的村鎮殺人去了。
白淵是無比頭疼。
不過,在這一次又一次的折騰裡,他也算明白了,兇無忌的這些殺人方式怕都是它自己親身經歷過的,而因為不太穩定的狀態,它選擇了以此方法進行發洩。
一人一鬼這麼折騰著,終於到了深夜。
殘月高懸,白淵站在一個荒山野嶺的孤崖上。
此處不知何處,來時見到一個周邊村鎮在鬧饑荒,而白淵之前從未聽過皇都周邊有哪兒鬧饑荒,顯然……這是不知到哪兒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忽地,自明的資訊在他腦海里浮現:
——【妙道】為主人服務——
——昨天兇無忌的臉已經消失了,請為今天的兇無忌畫上臉——
——請注意,您所畫的表情會影響兇無忌今天的性格——
——請注意,兇無忌希望今天畫一個大眼睛的表情——
白淵:……
沒筆啊,怎麼畫?
想法才浮現。
自明的資訊又在他腦海里浮現:
——今天的兇無忌積極性很高,它決定幫您找到筆——
——請稍等……稍等——
片刻後……
白淵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沖入了這深山的一個隱世門派裡,在眾目睽睽之下,直接搶奪了一個未知女俠的筆墨,繼而霸氣囂張地擊飛了攔路的師父師兄,然後返回了原地。
他站在高崖的寒風裡,右手上抓著毛筆,左手抓著硯臺,有些凌亂。
此時,兇無忌似乎是玩夠了,它放開了身體行動所有權,把行動權交給了白淵。
白淵試著施展了下鏡法,居然可以使用。
瞬間,他落在了這深山的一個小溪邊,借溪面為鏡,他很快為「自己」畫上了新的臉。
畫完,擱筆。
好羞恥啊……
而自明的資訊在他腦海里浮現而出:
——今天的兇無忌被你賦予了「俏皮」的性格,主動侵略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