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他才能安心。
他返回皇城逛了一圈兒,去龍下學宮看了看正準備休息的無情。
無情把白天發生的事和他交流了下。
無情這邊的事很簡單,就是那位小郡主忽然要他尊重墨娘,不許再對墨娘那麼沖了。
無情知道小師弟為了演好六皇子,對墨娘一向很沖,可是既然是組織下的命令,那她就自作主張地稍稍收斂了下,不再對墨娘沖了,同時把她的態度還有改變程度和白淵說了遍。
總之,一切正常,都在日常範疇裡。
白淵也把小鏡湖邊發生的事和無情說了下。
簡而言之就是「蘇紫」並不是什麼古妖文明的重要妖精,而只是一個被利用了的工具,但現在古妖的這波攻擊已經被擊退了,呂純元也帶著「蘇紫」返回了,按理說應該已經進入皇都了。
無情愣了愣,道:「我們龜家一直有人盯著北城,也有人在今早隨著呂家出城了,如果呂純元返回了,我會第一時間知曉。」
白淵道:「那可能就在這會兒吧……等等估計訊息就來了。」
無情點點頭,算算時間應該差不多,而且……有呂純元帶隊,就那麼點路應該不會再有問題。
等到呂純元歸來,「蘇紫」小狐妖被正名,那這案子就算結了。
白淵道:「善有善報,惡有惡報,那小狐妖救了書生就該得到善待,而書生出賣了小狐妖那就該得到懲罰。
古妖雖不知是何目的,但想著以私人恩怨為名義來對付儒門,此時待到呂純元歸來也是不攻自破。」
無情也難得地露出了些笑容。
閱盡人心,看遍世事,有什麼比案子最終是「善惡有報」更好的結局呢?
至於幕後之人,再查便是。
兩人交接完,就分道揚鑣了。
白淵在離開皇都後,行走在曠野上,他心思稍稍動了動,又折回了北城,在稍稍查探發現呂純元並沒有回城後,旋即又來到了北城外,然後如同一道深夜的閃電幽影般飛速掠動著。
風景快速倒退……
天鉤殘月,散發著妖異光華。
「沒有……」
「沒有……」
「還是沒有……」
「怎麼回事?呂純元和那些人呢?」
白淵忽地意識到事情可能並不是他想的那樣,二師姐很可能今晚都不會得到呂純元歸來的資訊。
他在各處道路上飛快地探索著。
很快,周邊便已是林道複雜的曠野。
再繞了兩圈,依然無果。
白淵正準備返回,卻忽地隱約聽到遠處傳來動靜。
他若不是修士,根本無法聽到這麼微小的動靜。
那是有人在快速行走的身影。
白淵隱藏身形,飛身到高處,借著月光俯瞰深林。
只見林道間正有幾個灰袍人在快速地往各方行走。
這些灰袍人白淵再熟悉不過了。
這些都是蠟教的教徒,本事不大,可是能動用製造「窒息空間」的黑蠟燭,還有驅策蠟人。
果然,白淵看到不遠處還有些戴著斗笠的身影在飛速掠動。
那些身影死氣沉沉,顯然是蠟像。
白淵甚至不用想,都知道蠟教出現在這兒準沒好事,十有八九和呂純元沒按時回城有關。
他看準一個落單的教徒,直接閃身上前。
那教徒猛地抬頭看向他……
然後……
然後……
他泛著蠟色的眼皮掀開,眼中閃過疑惑之色,繼而逐漸清明,然後恍然道:「見過司祭大人。」
白淵舒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