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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裡吹了一口煙。

猛地反應過來的時缺飛快的直起了身子,手也飛快的朝重簡劈了過去,重簡一扭身躲過,重新坐回椅子上。

時缺不動聲色的朝後退了些,鎮定道:“抱歉。”

重簡把煙按熄在扶手上,大笑了起來,原本陰森的面容變得越發的詭異,他直勾勾的看著時缺,語氣變得有力了些,“如果宮鳴琅拿了這個角色,我倒是挺想讓你來給他配音的,嘖嘖,你怎麼連個要哭的表情都做不出來呢?”

時缺聽出重簡話裡羞辱的意思,臉上依舊紋絲不動,像是沒有聽懂重簡的話一般。

“宮先生的演技的確很純熟。”

“哈哈哈,不不不,我不會拿你的試題去考他。”重簡把玩著打火機,笑眯眯的,“那傢伙要哭的表情我見過太多次,你和他完全不在一個層次上。”

時缺微微挑了眉,的確,重簡除了試鏡的時候會折磨宮鳴琅,其他時候也肯定不少,把宮鳴琅逼出各種樣子大概是這個人的樂趣。

“你現在正站在海邊,腳下踩著血,很多很多血,”忽然換了種語氣,重簡抬起下巴,眼神變得輕蔑,“身後有很多小孩子的屍體,他們沒有閉上眼,所有眼睛都在看著你,海風把血腥味都吹到很遠的地方去了,你聞不到,眼前的海面很平靜,天空也很藍。”

“有一個人駕著船在向你駛來,他是來接你回家的人,這個世上對你最好的人。”

“他到了你面前,朝你伸出了手。”

……

重簡朝著時缺伸出手,臉上是時缺從來沒有見過的溫柔的笑容,時缺面無表情的和他對視片刻,垂在身側的手沒有動,也沒有說任何話。

“阿漠。”重簡輕輕的喊著,“來,把手給我。”

……

啪!

朝著一邊跑去的時缺猛的摔倒在了地上,重簡漠然的看著,沒有走近他去攙扶的意思。在地上手足無措的向前爬了幾步,時缺忽然踉蹌著站了起來,他一下子撲到了重簡之前坐著的椅子上,高高的舉起椅子轉身朝著重簡砸了過去。

重簡沒有躲,仍然伸著手靜靜的看著時缺的雙眼,椅子重重的砸到了他的肩上,他皺起眉,低低的說了聲痛,依舊沒有改變動作,雙眼滿懷溫情的看著時缺。

他說,“阿漠,把手給我。”

回答他的仍然是椅子的一次重擊,時缺漠然的看著他,一次又一次的掄著椅子往他身上砸,等重簡終於忍不住倒下去之後,他才一把把椅子砸開,拿起從重簡口袋裡掉出來的打火機,像是拿著一把刀一樣,狠狠的紮在了重簡的心口上。

重簡渾身抽搐了一下,臉朝一邊斜去,屏住了呼吸,跨…坐在他身上,上半身死死貼著他的時缺趴在他胸前顫抖著,握著打火機的力氣還在不斷加大。

等到時缺身上的顫抖停下來,時缺才慢慢的從重簡身上滑了下來,他慢慢的爬到了一邊,安靜的趴在了重簡身邊,他靜靜的盯著重簡的雙眼,手伸出去,握住了重簡的手指,緩緩收緊。

然後是輕輕的嗚咽聲,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了一般,載著悲傷,載著來源於心靈深處的絕望,小小的,時斷時續的嗚咽聲。

重簡忽然笑了。

“還是浮誇。”他說著,反手握住了時缺的手,“你不能改改這個毛病嗎?”

時缺閉上眼,許久,才吐出了三個字,“改不了。”

背後出的冷汗黏在衣服上,讓他感覺一陣又一陣的惡寒。重簡坐在地上,笑了很久,鬆開時缺的手站了起來,他揉著被時缺胖揍了一頓的身體,懶懶的撿起了掉出了幾米遠的煙盒。

“我懷疑你在公報私仇。”他踢了踢時缺的手,說:“起來,我要見見尹空郡,要醫院費。”

時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