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他給下了個結論:“很漂亮。不過,也僅僅是漂亮而已。”對於這個美麗的女子,他也僅僅是抱著欣賞的眼光讚歎一番而已,讚歎造物的神奇,就像驚歎大漠落日的感動,或者流星掠過夜空的燦爛,心裡並沒有泛起一絲的漣漪。
他自己也奇怪,美色當前,自己竟能這樣的無動於衷。是時代已不流行一見鍾情了呢,還是自己不再是一見鍾情的年紀?大叔?
林雨放下心來。這個男子與旁人不一樣。他有高度的自制能力。在乍看到自己相貌的那一瞬間,跟別的男人一樣,他的眼神中也出現了迷惑和讚歎,但只是一瞬間,他的眼神立即清澈了下來,整個人都很平靜——並不是那種當面假裝若無其事,趁自己不注意時候卻在偷看自己的假道學,他是真的能很自然地看著自己。
她暗暗慶幸:看來今晚的安全應該沒問題了。她主動地開口問:“大叔,您叫什麼名字呢?您是住這的嗎?”
紫川秀正要說:“不是,”隨即又改變了主意,說:“我叫張阿三,是個流浪漢,住這裡。”
女子環視著周圍破爛不堪的東西和髒兮兮的牆壁,露出駭異的表情,她不敢相信竟然有人能在這麼骯髒、簡陋的地方生活下去。紫川秀也覺得這實在讓人難以置信,圓謊說:“這個小屋是我暫時住的,因為很久沒來了,有點髒了。”
紫川秀在暗暗猜測著對面人的身份,這個女孩子容貌秀麗,氣質高貴,應該是某個富商或者高官家的閨秀,但奇怪的是,他又能從對方身上感受到種深閨小姐不應有的滄桑感覺。好奇心差點把他給吞沒了,但他還是忍住了自己:她就是再美、再漂亮也不關我事,正經事情要緊,白川他們還在等我找糧食回去下鍋呢!
鍋裡的食物“呼嚕呼嚕”地煮開了,紫川秀把茶壺從火上拿開,揭開壺蓋。他從隨身的包裡裡找出一個小碗和勺子,從裡面倒了一份小米粥出來,遞給對面的女子。女子搖搖頭,輕聲說了聲謝謝,卻沒有接過碗去。紫川秀猶豫了了一下,還是把碗放在她面前。他自己拿起了還很燙手的茶壺,一邊吹著熱氣一邊大口大口地喝粥,他感覺到,對面那雙很亮的眼睛一直灼著自己,讓他感覺很不自在。三下兩下扒光了自己的那一份,看到女子對面前的小碗連碰都沒碰,紫川秀感覺大為後悔。但這時也不好意思說:“您不吃的話,還給我吧。”只得把飢腸轆轆的感覺忍了,在牆角為自己打掃了一處地方準備睡覺。把行軍毛毯遞給了對方,沒等那個女子推辭,他已經把毯子往她身上一丟,說:“火爐就交你看了,記得放柴進去。”地大搖大擺地躺下,伸個懶腰,不一會已經傳出了輕微的鼾聲,睡著了。
女子啞然失笑。自己還沒見過這麼有趣的人,行事像個小孩子似的。但是幸好,他還算是個君子,沒有對自己羅羅唆唆問個不停,甚至連話都不多說一句。印象中,第一次有男子這樣對自己無動於衷,這倒讓她對他產生——好感和好奇。
窗外寒風淒厲,風從門板中的空隙中灌進來,颳得掛在牆上的蓑衣沙沙作響,火苗不安地搖晃著,火堆裡的枯枝燃燒,發出輕輕的“啪啪”聲音。仰面睡著的紫川秀,半邊臉被映得通紅,他睡得十分安詳,表情恬靜。
林雨凝視著紫川秀,她這才仔細端詳紫川秀的樣貌。烏黑的頭髮,俊朗的外形,嘴唇處和下巴上有粗黑的鬍子渣,她忽然發現,就是這鬍子使得自己把他判斷成了“大叔”,其實仔細一看,這個人還是個年輕小夥子。
這下可真是失禮了,她想,等他醒來時候要跟他道歉才是。但這個人,可真怪,讓人琢磨不透。一進來她就發現了,這個人一直在努力地隱藏自己的身份,但還是處處露出破綻。他的衣服很髒,蒙滿了風塵,一點不起眼,但放在行家的眼裡就看出這衣服的料子是很名貴的毛皮,整件衣服價格不菲;他的面板很白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