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重重出一口氣,瞪著夏元琛的眼神逐漸凌厲:“皇帝,哀家也不瞞你,那麼多人看到當時她躲在你身後,哀家若不處罰她,置聖威與何地?若他們對躲避退縮習慣成自然,豈不是對你安全很有威脅?哀家不能放任,所以白謹這次必須受到相應懲罰。”
夏元琛皺眉:“母后,當時那刺客直接刺向朕,細究下去還是她受了朕的連累,她如何就有錯了?難道非得讓一個毫無抵抗之力的弱女子替朕擋一下子才算正常?”
“她怎麼能和皇上相比,皇上貴為一國之主萬金之軀,保護好皇上是理所應當的事,臣妾也覺得此次得好好處理,該大懲小戒以免其他人效仿。若不然,事情傳開了,難免有人胡亂揣測白謹與皇上,這樣有損於皇上顏面,更不利於威嚴。”
夏元琛看向謝靈姝,半晌,長吁一口氣,對太后說道:“母后,朕可否問一句。母后決定怎麼處罰白謹?這幾天白謹在哪裡?”
“這就不用皇帝你操心了,哀家自有分寸。”太后不給夏元琛說話的機會,“皇帝,你先回去吧。”
“母后……”
“皇帝。你堂堂一國之君,難道要為了一個丫頭跟哀家鬧?成何體統!”
太后難得如此堅決,夏元琛也知此次難以說服太后,頗有些無奈,聽說安郡王妃求見過幾次也被拒絕,看來他只能另想其他方法:“那,母后,兒臣先行告退。”
等目視夏元琛走出去,太后仍覺怒氣難消,她懲罰白謹本就不是因為白謹有過錯。只是她察覺夏元琛近來對白謹較之以往更是不同了,她不反對夏元琛後宮充盈,只是,被帝王另眼相看有本事獨寵後宮的人不行,進了帝王內心的人更是危險的存在。自古女子相夫教子是本分。可亂國禍國之女亦不少,就算她不忌諱白謹以往經歷,可她畢竟心存他念,定不會甘願做一個按宮中規矩安心伺候皇上的妃嬪。
白謹心未安,做不來全心全意,若她放任,只怕夏元琛會是兩人中妥協的那一個。那樣的後果,太難預料,這種未知,讓她不能不謹慎對待。
“德妃,白謹可說了什麼沒有?”
謝靈姝斂眉:“未說。不過她昨天讓掌罰嬤嬤替她傳話給皇后,說事關小太子。希望能與皇后一談。”
“你說什麼?她提到了恆兒?”太后猛地直起身來,手也不自覺攥緊。
謝靈姝有些訝異太后的激烈反應,轉念想到小太子身上,深知太后對小太子格外用心,也能解釋得通。遂不做他想:“她確實如此說了。臣妾覺得她的話有些深意,也不敢冒然去跟皇后娘娘說,所以先來跟太后請示。”
“她還說了什麼?”太后慢慢倚回去,緩緩問道。
“臣妾再問,她只說那話只能跟皇后說,臣妾不夠資格。”謝靈姝語氣淡淡,聽不出其他情緒,太后望過來時,她眼神也是坦坦蕩蕩,這話白謹沒說又如何,她讓太后相信就行。
“白謹不是這麼猖狂的人。”太后不問真假,淡淡說了一句。
謝靈姝笑了:“因為臣妾有私心,臣妾對她說,讓她好好想個明白,認清自己身份,不能讓皇上因為她背上莫名的罵名。小太子亦是未來國主,不是她脫身的籌碼。想到對皇上名聲不利,臣妾有些失了分寸,估摸話說得狠也讓她心裡不舒服了。”
太后神情莫辯,許久,她說道:“你做得很好。讓她開口,說出她想跟皇后說小太子什麼事,若還不說,你也不能儘想著情面。”
謝靈姝點頭道:“是,臣妾知道了。”
“不許拿這件事去煩皇后,這件事你處理就好。記得,若問出什麼,第一時間知會哀家。”
御書房內,夏元琛有些坐立不安,他將手中的書反覆拿起放下,最後揉了揉眉心,喊道:“張淮慶。”
張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