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鬍子。輕笑道:“你若幫我一個忙,我便讓你陪在他身邊。萬一他就此死了,也算是最後有你陪著一程,如何?”
含之正微微側首看向帳篷裡的人,聽了此言並無動作,良久,她唇畔的笑分外慘淡,望向宣旒時眼神卻格外清明:“你敢將我的堯瑱還給我?”
“看來你並不答應我的提議。”宣旒也沒堅持去說服,不過當他眼神從謝堯瑱處略過,忽而笑道,“也罷,我若真答應了,也沒法跟姐姐交代。不過,他傷勢甚重,那些軍醫畢竟粗手粗腳,你若念在往日情分照顧他幾日,我也只作不知。”
說罷,他也不進帳子,轉身離開,只那盯緊獵物的眼神,他自己心中最是清楚。
或許宣旒也沒有想到,自帳篷外談話後,含之竟然沒有再靠近主帥帳篷一步,連他暗裡吩咐撤走了監視她的人,她也毫無動作。
含之這樣的反應,自然是超出了宣旒的計劃。
他原是要去看含之,好知道到底是她另有打算,還是在強自忍耐,只是未等他前去,就聽有人來報,說荊夏知曉玄幽主帥命懸至今未脫險,果然計劃偷襲。
將手指定在地圖的一個地方,宣旒笑中滿是殺意:“迎敵!”
縱使夏元琛此次大規模出戰是趁謝堯瑱未醒之機,可他不是魯莽之人,自然知道玄幽對荊夏堅持這麼久不全靠主帥一人之力,所以此番主動出擊計劃反而是考慮更加細緻;而玄幽由宣旒背後做主,他本就行事詭譎,又敢將謝堯瑱的情況不加隱瞞,自然也是做好了完全應戰之策。
國無二主,他們眼中的天下,卻有二國!
兩國之主都明白,這或許會是持續三年之久的兩國之爭的最關鍵的一戰!
戰場正膠著的時候,謝堯瑱正好悠悠轉醒,混沌之際,映入他眼簾的,是一個女人。
我見過她!這是謝堯瑱看到含之後的第一個念頭,而後頭一陣撕裂的疼。
……
戰場沙揚起,白骨化成灰。沙場爭,奪天下,從來血流成河骨成堆。
瞧見熟悉的兄弟同胞倒下,愈加紅了眼的回答,以國之名,行戰之威,這樣的拼命,是有了名目的殺戮,!
可刀光之下,只剩下你死我活。
沒有人注意到,多了兩個人。
夏元琛親自指揮此次戰役,雖經荊夏眾將勸說,沒有身先士卒衝在前面,可也不是呆在陣後只做指揮,裹在將士中間殺敵,就可能會給對方留下刺殺機會。
謝堯瑱站定的位置,正好遙遙對著夏元琛。他來時,並沒有忘記隨身的劍,以及一把常用的弓。
此刻,機會正好。
他直覺驅馬前行,挽弓搭箭,欲射夏元琛。
眼見那支箭就要射出去,坐在他身後的含之猛地收緊環在他腰間的手臂:“不要傷他!”
謝堯瑱手下一頓,已經錯失最好的時機,已經注意到這邊的荊夏將士,很快將夏元琛保護起來。
“我說過,你的妻子在敵人手中,你若輕舉妄動,恐傷及她性命。”
謝堯瑱醒來的時候,帳篷內只有幾個留下伺候他的小將,因為宣旒本想借機控制含之以圖威脅夏元琛。所以說過若含之過來可不必阻攔,因戰況匆急,他一時疏忽忘了讓人先嚴加看管含之,正巧給了她機會接近沒多少人守著的謝堯瑱。
看謝堯瑱清醒過來,含之靜靜看著他戒備而疏冷的眼神,趁著旁人不留意,只湊到他耳邊輕說了一句話:“你的妻子在敵人手中。”
謝堯瑱也想不出為什麼。他知道眼前這人就是宣旒曾經提過的能影響夏元琛的人。可是,她說出的話,他心裡竟不想去懷疑。還有一絲不可觸及的……悸動。
所以當她提出同去陣前,他心底最先的反應,是擔心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