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含之探身進來,看白老夫人屋裡擺設已經有了變動,禦寒的東西減少許多,擱置許久的貴妃榻上面鋪了一層棉墊子,鄰著窗戶恰能感受正午時候暖暖的陽光。
“含之,過來。”白老夫人抬頭時並不是高興的樣子,甚至眉頭還微微蹙著,不過,她看到含之時立即改了表情,轉眼就成了帶笑的和藹模樣。
含之只當沒有看見,順從走了過去,坐在白老夫人身邊。
白老夫人拍拍她的肩膀,一臉欣慰地說道:“含之也長這麼大了,都能替家裡分憂了,我聽說你將家裡幾間鋪子打理的都不錯,那些掌櫃的都常誇你呢,說你聰慧,做事也有思路。”
含之淺笑說道:“我也是走個過場而已,主要還是掌櫃的支撐呢,因為很多事情沒接觸過,可沒少給那些掌櫃添麻煩。要說聰慧。我比珺瑤姐姐差許多,聽人說,連太后都贊珺瑤姐姐是少有人能及的才貌雙絕的人呢。”
這話聽得順耳,白老夫人本欲先將含之安撫好以便行事呢。誰知道含之說了這話,她心中還想著要順著這話引出自己的目的,面上還是沒忍住掛上自豪的笑,幸好她還不至於忘了自己的目的:“含之,我聽說七雲坊的生意最是好?”
含之點頭:“不知怎的,開春以來,好多夫人小姐都喜歡上置辦衣裳,宛京各家布莊鋪子都火熱的很,七雲坊生意也不錯,添了兩個夥計才忙得過來。”
白老夫人並不十分關心這些。可怕因為貿然開口引起含之懷疑。她還是耐著性子慢慢引導含之:“含之做得不錯。這兩個月確實會忙碌許多,過了這段日子,多犒勞一下夥計。”
含之點頭稱是。至此,心中已經確定白老夫人此番喚她過來是為了什麼,白老夫人不說破,她也就故作不知,只順著白老夫人的話聽,邊猜測她會怎麼挑明。沒等一會兒,她就聽到白老夫人聲音緊了一下卻故作平常地開口問:“含之,我聽人說七雲坊流雲錦千金難求,你怎麼不讓織娘多趕工?”
“祖母,這不同。流雲錦製作複雜,每一個步驟都錯不得,不是技藝超熟練的織娘根本上不了手,每月能出一匹已是極限。”
“嗯,這也不是強求的事。”到這裡,白老夫人聲音多了急切,“鋪子裡可還剩下多少流雲錦?不要再賣出去了,都留下來,祖母有用?”
含之有些為難地說道:“二月份的已經賣完了,下個月的也被預定完了。祖母要這個有用?要不下下個月的我給掌櫃的說不讓他接預定了,留下來給祖母用。”
白老夫人不自覺皺一下眉,下下個月她還要這東西何用,那時候再好的東西用不上照樣是廢物,她看著含之說:“既然是預定,你只管跟買的人說沒有了不就成了?至少要留下半匹來。”
半匹?含之微嘆,她不是不捨得這半匹料子,流雲錦花紋獨特,衣料色澤亮而不浮,細膩而有型,做成衣服總能帶出幾分飄逸感,這也是有些人家寧可舍千百金也要爭流雲錦的緣故,也成就了流雲錦寸布寸金的神話,白老夫人這半匹,對白珺瑤是真心下本,對她含之也是夠狠心。
“祖母見諒,七雲坊經營至今,不能被出爾反爾給砸了牌子。況且,定下流雲錦的那幾家,最不濟也是同父親官職差不多的人家,還有侯府、伯爵等也在其內,就是我想留下,得罪那些人事小,他們都與父親同朝為官,若因我不守信用惹惱他們夫人,因此為父親樹敵,豈不是過錯大了?”含之慢慢給白老夫人分析道,至於她有沒有辦法解決白老夫人需求,不問,她也就不說了。
“那你怎麼有多餘給謝家送去?”白老夫人直覺含之是在推拒她的要求,聲音有些生硬的問道,說著說著還帶上怒氣。
含之也不著急,溫吞解釋說:“去年靈姝姐姐生日時我就許給她了,誰知竟忘了,現在給她送去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