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心底瀰漫開來,整個人起了一層厚厚的雞皮疙瘩。愣了幾秒,強忍著心裡的不適,色厲內荏般又把資料夾砸下。
趙坤雖然被銬住了雙手,頭部還是很靈活的,只是一伸脖子,大嘴一張,就把資料夾給死死咬住了。吃人的目光卻一直鎖定著鷹鉤鼻的雙眼,彷彿一隻蟄伏的巨獸般,一旦開啟牢籠,就會把面前的人撕成粉碎。
鷹鉤鼻扯了幾下卻沒抽回,惱羞成怒之下,正要揚手賞他一個大嘴巴子。郭大少卻笑著擺了擺手,站起身來,居高臨下拍了拍趙坤的臉頰,笑道:“你是聰明人,別給自己找不痛快。”
見他似乎很鍾愛貓捉老鼠的遊戲,趙坤灑然一笑,鬆開了嘴,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
兩人見他似乎服帖了,郭大少暗自點了點頭,又道:“你要知道,一個人犯了多大的錯,就要付多大的代價。”說著,指了指自己臉上的煙疤:“大家都是文明人,你的賤命我也不稀罕要。請你去吃上二十多年牢飯,不為過吧?”
聽著他商量般的口氣,趙坤失笑道:“我不過就是教訓了幾個不長眼的東西罷了。當然了,還小小的冒犯了你郭大少,不至於趕盡殺絕吧?”
“事情沒那麼簡單,郭少身邊被你開槍打傷的保鏢,現在還不知死活呢!”鷹鉤鼻打了個酒嗝,道:“基於案情的嚴重性,完全可以控告你持槍傷人和危害公共安全罪。我們的政策一向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還是自己招認了為好。只要表現的好,以後上了法庭也有減刑機會……”
趙坤一邊聽著鷹鉤鼻臭白話,一邊在心中暗罵,持槍傷人?老子要是真用了槍,怕就不只是“傷”了。危害公共安全罪更是可笑之極,我是在市中心縱火了,還是掘了水庫大壩?他奶奶的,一個商人的敗家兒子和一個小巡警搞出來的陰謀詭計,真是上不得檯面啊!
正在把鷹鉤鼻的誘供當成笑話聽,門又被開啟了,同樣是進來了兩個酒氣沖天的警察。趙坤抬頭一瞄,左邊那個壯壯的似乎有點面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那人的眼珠也不斷在趙坤身上打滾,片刻之後,才一拍額頭,叫道:“趙警督啊,您怎麼進來了?”
此話一出,頓時覺得有點尷尬,瞧我這張破嘴放的是什麼屁,怎麼會說“進來了”。趕緊衝鷹鉤鼻一嘟嘴,怒道:“還不把快把趙警督的手銬開啟!”鷹鉤鼻頓時傻了眼,只把目光投向與他同來的中年人。
“我是湯家橋刑警中隊的老吳啊,在新龍學院跟您見過一面的,記起來了嗎?”吳隊長陪著笑臉,一邊解釋著,一邊跟身邊的人打眼色。
“哦,是你老小子啊!”趙坤打了個哈哈,便閉口不說了。
“您是貴人多忘事啊!”老吳腆著臉,介紹道:“這位是我們巡警中隊的徐隊長。”
徐隊長是老吳多年的酒友,趙坤這個名字,前段時間聽他說起過。說是,公安部派了兩位“欽差”下來查新龍學院的連環自殺案,說不定有什麼大動作。果然,沒出幾天各路高官紛紛落馬,星城的天都被他們給捅破了!
見你個大頭鬼,這下把閻王爺給請進家裡了,怎麼收場啊?徐隊長酒都嚇醒了一大半,腳一軟差點跪了下來。
鷹鉤鼻看著兩位隊長的臉色,心裡涼了半截,一想起蔡斯文和這小子的關係,暗道市局怕是來真格的了,這次站錯了隊,影響仕途啊!當下也不敢怠慢,哆哆嗦嗦著手,要幫趙坤開啟手銬。
哪知道,趙黑子此刻卻端起了架子,死活不讓他開手銬。峰迴路轉,情勢轉變得太快,郭大少整個人都看傻了,竟是張口結舌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正在拉拉扯扯,推推勸勸之際,門外又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呼啦啦湧進來一群人。鳳嫣然兩姐妹,蔡斯文同學,年美眉,連呂洞賓都赫然在列。趙坤看得心中一酸,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