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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夢魘

方然然一直處在一種昏迷狀態。

她在昏迷中一直夢魘不斷，夢中方然然回到了童年時那個她長大的孤兒院，那裡很陰森很冷，一切的一切歷歷在目，她繼續往前走，走著走著她看見一個小女孩兒蹲在牆角哭泣，手中是一個被弄髒了的娃娃。

她繼續向那個女孩靠近，那個小女孩身體瘦弱，披肩的頭髮，穿著一件香芋色的連衣裙。待她走進看清了那個女孩的臉，那個女孩就是兒童時期的方然然，那時的她面容倔強，骨子裡透著高傲。

然後，看著她被福利院裡的一群比她大的孩子欺負，他們打她搶她的吃的。方然然想上去幫忙，可是她喊了半天卻沒人聽，她走到那群孩子面前想嚇嚇他們把他們轟走，可是他們卻都看不見自己。只能看著童年的自己受欺負，卻完全無能為力。

那群孩子搶完方然然的食物就各自散去了，留下方然然自己抱著那個已經很舊很髒的布娃娃在牆角哭泣。方然然聽到小時候的她對布娃娃說：“我們以後不要怕他們，不要哭泣，因為沒有人同情你和我。所以我們要獨立堅強。不相信任何人。”

在一旁的方然然眼淚流了出來，這就是自己，可憐的小然然，我卻什麼也幫不了你。她看見那個很舊很髒的布娃娃，那個娃娃到現在還留著，因為聽孤兒院的老師說那個娃娃是她被送到福利院時就有的，估計是她父母買給她的所以她一直留著。

無論到哪，那個娃娃都是她的朋友，在認識張淼之前自己有什麼心事還是會和那個布娃娃說話。那個娃娃也是放然然從小到大唯一可以傾訴的朋友，也只有那個娃娃不會背叛和欺騙她。

已經是晚上11點多了，趙子宣打發張淼先回家休息，讓她明天早上再來換他的班。他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看著還未醒來的方然然，因為這一晚上方然然的嘴裡不斷的在說‘對不起，我們要好好活下去，不要。’諸如此類斷斷續續的話。他聽著真的有些心痛，這個本該是大小姐的女孩兒這些年到底是怎麼過的？

他用手撫了撫方然然的頭髮，像是父親般的慈愛。方然然的髮質很軟可見的她是個內心很柔弱的女孩子。可是上天卻偏偏喜歡作弄她，讓她嚐盡疾苦。不得不堅強起來。

看看錶已經9點多了，趙子宣站起來舒展了一下身體，用手揉了揉太陽穴，帶好眼鏡。這一夜他睡在椅子上可是很累啊！正好張淼帶著早餐來換趙子宣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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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她已經不習慣哭泣

張淼一早就來換班，趙子宣雖然不放心，但還是決定先回酒店換身衣服洗個澡，之後就離開了醫院。開著車，自己的腦中卻都是方然然在夢中哭泣和求救的樣子。

現實中的方然然給自己的印象一直是個獨立有些倔強的女孩子，雖然接觸不多但是他能感覺到她並不是個脆弱的女孩，可是他沒想到，原來在方然然心中是這麼害怕孤獨，這麼需要有人關心的。

她從不哭泣，其實是她早已經不習慣哭泣了。趙子宣掏出手機，按下方正的電話：“方董，DNA檢測暫時做不了，因為然然小姐肺炎入院了。”

聽著方正幾句簡單的吩咐後他結束通話電話，開著車子回到酒店。他換掉衣服走進浴室，開啟水龍頭，水從趙子宣的頭髮迅速落下，他把水量調到最大，他要讓自己清醒，因為他居然對方然然有著超出律師對客戶本該有著的感覺。自己到底是怎麼了，難道是因為過於同情和她父親對自己的知遇之恩的感激。茫然！水一直順著他的身體滑落。

走出浴室，他穿著酒店的睡衣，赤著腳走到窗邊，站在窗前看著從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