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強笑道,“湘雨,原來你早有準備……”
“什麼?”長孫湘雨疑惑地望著謝安。
“我是說,你早料到那陳驀會衝擊我軍中陣麼?”
“這不是此人一貫的做法麼?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
“……”長孫湘雨微微搖了搖頭,沒有回答。
只不過,這代價未免也太沉重了……
太平軍第三代主帥,陳驀,這個男人武力之強,未免也太可怕了,僅僅一個人,竟然能夠扭轉整個戰局?
這怎麼可能?
武將,僅僅只是向底下計程車卒傳達統帥將令的棋子而已啊,怎麼可能會擁有如此匪夷所思的號召力?
平心而論,對於梁丘舞等武將所奉行的那套兵法論,長孫湘雨向來是嗤之以鼻,說什麼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在戰場上,一名武將能起到一千名士卒所具有的戰力?十名武將,就能擋得住一萬士卒的進攻?
開什麼玩笑!
武將,充其量只是向底下計程車卒傳達統帥將令的棋子而已!
然而那位太平軍第三代主帥的出現,卻打破長孫湘雨一直以來的觀點,使她不得不承認,那個陳驀,確實以一人之力扭轉了整個戰局。
倒不是說此人厲害地能夠勝過千軍萬馬。滿打滿算,自此人踏足戰場開始,死在他手中的周軍將士也不過一兩百人而已,只不過……
只不過此人是有針對性地狙殺著周軍中指揮作戰的將領!
在這大半個時辰內,此人單人匹馬衝擊了五支周軍萬人方陣,幾乎橫掃了整個戰場。逐一將劉奕、烏彭、鄧彬、崔衍、詹保、莊範、顏明、徐慶等二十餘名指揮作戰的周軍將領斬殺,與其交過手的人中,僅僅只有李景、蘇信、費國三人重傷逃回。
撇開費國這個太平軍的奸細不談,簡單得多,長孫湘雨用以先鋒的五萬軍中,那近三十名統兵將領,竟被他一人幾乎殺盡,從而使得明明此前已落於下風的叛軍士氣大振,瘋狂反撲。
一想到這裡。長孫湘雨心情極為惡劣。
就如她此前所說的,在她眼裡,十五萬周軍也不過是十五萬枚棋子,而似劉奕、烏彭等將領,也不過是稍微高階一點的棋子,但就算是棋子,她也沒想過要輕易就放棄。
更何況這一路上,劉奕、烏彭等人多次為她衝鋒陷陣。在她長孫湘雨看來,是聽話而又熟絡的棋子。是她培養多時的棋子,如非必要,她絕對不會捨棄這二人,然而,那陳驀的出現,卻將她手中這兩枚培養已久的棋子給摧毀了……
'一人軍'。陳驀……
小看這傢伙了!
長孫湘雨暗咬銀牙,心中泛起陣陣怒意。
那怒意,既是針對於那陳驀,亦是針對於她自己……
由於前兩次周軍西征時,陳驀曾在漢函谷關下單人匹馬殺死了呂帆、吳邦這兩為周軍統帥。使得長孫湘雨對此人做出了錯誤地判斷,她誤以為那陳驀只不過是一個武力頗強的莽夫罷了。
直到如今,她這才知道,此人並不單單只是一個莽夫……
此人並沒有率先衝擊她周軍中陣,而是憑藉他那超乎常人的武力,斬殺了周軍五萬先鋒軍中的將領,大大鼓舞了叛軍計程車氣,扭轉了整個戰局,營造出十萬叛軍反過來壓制周軍的局面。
而後,這才徐徐與眾多叛軍一同衝擊周軍中陣……
該死的!
謝安明明對自己說過,此人乃太平軍第三代主帥,可自己竟然還是將此人當成一介莽夫看待,因而折了劉奕、烏彭等人……
失態!
真是前所未有的失態!
手捏馬韁,秀目冷冷盯著那躲避著四周箭雨的陳驀,長孫湘雨面色鐵青,暗暗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