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將屋內的傢俱逐一都搬了出來,畢竟按著陳驀的意思,除了供休息用的床榻外,他不需要任何傢俱。
當然了,燭臺是必不可少的,最好能夠擺滿整間屋子。使得這間屋子就算在夜裡也能像白晝間那樣明亮。
由於這座府邸的主人謝安已放下話來,眾下人自是不敢違背,他們幾乎將府內廂房中的燭臺都搬到了這裡,粗粗一數,至少二十餘架,可即便如此。看陳驀的表情,他似乎並非很滿意。
“就只有這些麼?”陳驀皺眉問道。
眾府上下人面面相覷,期間,有一人小聲說道,“回表老爺話,除老爺與長孫小姐房內外,其餘府上燭臺,已盡皆搬至此處……”
“哦……”陳驀失望地嘆了口氣。
見此,謝安連忙說道。“大……不,表哥,今日你將就一下,待明日,叫府上下人上集市再購買幾車……”
“好吧!”陳驀點了點頭,望著下人們將二十餘架燭臺上的蠟燭全部點亮,繼而,原本佈滿顧慮的臉上。露出幾分病態般的笑容,渾然不知。不遠處的謝安、廖立、馬聃三人,正用無比怪異的目光望著他。
尤其是謝安,正扳著手指計算著什麼。
一架燭臺五支蠟燭,二十餘架燭臺,百來支蠟燭……
一支蠟燭燒大半個時辰,一夜差不多五個時辰。換句話說,差不多要換九、十次蠟燭,每次至少百來支……
期間燭火絕對不能斷,否則,指不定這位大舅哥會做出什麼事來……
那就是。一夜一千支蠟燭……
一支蠟燭十文錢,一千支就是一萬文錢,算算,差不多是十兩銀子……
一日十兩,一個月就是三百兩……
呼,還好還好……
謝安偷偷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好在他新得了一筆五十萬兩銀子的鉅額賞賜,這還不包括大周天子私人賞賜的五千兩黃金,要不然,單憑他大獄寺少卿那每月八百兩的俸祿,他還真有些吃不消。
拍了拍雙手,謝安笑著說道,“表哥,那你先歇著,小弟還要去一趟東公府!——待會晚飯要吃什麼,表哥儘管吩咐府上下人。”
陳驀點了點頭,他知道謝安要去東公府赴家宴,作為昨日不曾出席梁丘公接風家宴的賠罪。
平心而論,陳驀十分想跟著謝安一道去,與梁丘家僅剩的兩位親人吃一頓家宴,但是他也知道,他若是出現在東公府,出現在梁丘公與梁丘舞面前,且不說他的爺爺梁丘公態度如何,他的堂妹梁丘舞是絕對不會再放他離開的。
正因為這樣,他這才被迫放棄心中這個美好的夙願。
“兄弟,你先留一下!”
“唔?”此時謝安正與馬聃、廖立二人準備離開,聞言轉過頭來,疑惑問道,“表哥還有何事?”
陳驀揮揮手退去了下人,就連廖立與馬聃二人也被他請出了屋外。
“有件事為兄在心中藏了一下午了,憋地難受!”
謝安愣了愣,見屋內並無外人,遂笑著說道,“大舅哥但說無妨!”
只見陳驀面色一正,皺眉打量著謝安,沉聲說道,“今日下午,在馬車上,兄弟說要娶那個叫做金鈴兒的女人?——可是當真?”
“……”謝安猶豫著點了點頭。
見此,陳驀沉默了,半響之後,望著謝安誠懇說道,“兄弟,為兄並非矯情之人,有些話,當說則說!——你與我雖非同胞手足,但我當你是親生兄弟般對待,為何?”
謝安猶豫一下,說道,“因為……舞?”
“不錯!”陳驀毫不掩飾,沉聲說道,“舞乃我堂妹,你又是她夫婿,是故,你乃我妹夫,無論何時何地,但凡你夫婦二人之事,為兄必竭盡全力,絕不敢辭……但正因為血濃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