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跟著引路的官員朝府內深處而去,除文欽與梁丘舞二人陪同外,其餘人等,皆在宗正寺門口附近等候,畢竟宗正府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自由進出的場所。
轉過幾條廊庭,不多時,謝安與文欽、梁丘舞二人便來到了太子李煒禁足的廂房,廂房之外,太子李煒的心腹護衛張常、馬廉、王敘、王孚四人將其攔了下來。
見此,謝安拱了拱手,沉聲說道,“在下謝安,眼下奉陛下之命,代刑部尚書職務,追查昨夜上元節一干朝中大臣遇害一案,欲求見太子殿下!”
張常、馬廉、王敘、王孚本來就認得謝安,聞言望了一眼文欽,見文欽點點頭,便有張常入內通報。
不多時,張常又走出屋外,抬手說道,“謝大人請!”
謝安拱了拱手,邁步走向屋內,身後梁丘舞想要跟進去,卻被張常等四人攔下。
“抱歉,梁丘將軍,太子殿下只說見謝大人一人!”
見此,謝安回頭小聲說道,“舞,你在此等我,我去去就回!”
儘管擔心謝安,不過樑丘舞自忖太子李煒也不敢在宗正寺對謝安不利,聞言點了點頭,說道,“安,小心!”
“嗯!”點點頭,謝安推開房門,踏入屋內,呈現在他面前的,那是一間極為寬敞的屋子,由於屋內四面門窗緊閉,以至於屋內的光線極其昏暗,雖說點著一盞米粒般的燭火,卻也起不了多大作用,壓抑地令人心生煩悶。
而在那盞米粒般的燭火下,太子李煒背對著謝安,正對著牆壁上那巨大的'李'字壁畫,盤膝席地坐著。
嚯,這宗正寺,原來是修身養性的地方啊……
謝安心中有些驚訝,邁步走了過去,一直走到太子李煒身旁,居高臨下打量著他。
在謝安一臉詫異的觀瞧下,太子李煒緩緩睜開眼睛,瞥了一眼謝安,淡淡說道,“謝少卿看似很驚訝?——不,應該是代刑部尚書謝大人!”
“咦?”謝安微微一愣,繼而釋然一笑,淡淡說道,“太子殿下的訊息可真是靈通啊!——下官接到聖旨不過數個時辰,太子殿下竟已知情!”
“若是連這點都做不到,我李煒豈不早就被眾皇弟趕下臺去了?——坐!本太子不喜仰視他人!”太子李煒指了指旁邊的蒲團。
好傢伙,被關到這裡依然這麼囂張?
微微搖了搖頭,謝安一撩官袍,坐在蒲團上。
見此,太子李煒長長吐了口氣,目視著牆壁上那巨大的'李'字壁畫淡淡說道,“謝少卿不去追查兇手,來見本太子,意欲作何?”
謝安想了想,說道,“方才,本官已前後勘查過十餘位大人遇害之處,發覺有些不對勁之處,特來向太子殿下請教!”
“不對勁之處?”太子李煒微微皺了皺眉。
注視著太子李煒的面色,謝安凝聲說道,“昨夜遇害的朝中大臣,總共是一十六位,但本官不解的是,這十六位遇害的大人中,御史臺右副督御史於賀、中書侍郎張籍、門下侍郎蔡瑾等數位大人,自己連帶馬伕、轎伕,一同被殺,然而,刑部尚書王恬、刑部侍郎洪德、詹事府詹事周正,驍衛參將吳肅,輕騎參將王昌等人,卻是自身遇害,其駕車馬伕、抬轎轎伕,僅僅被人打暈,安然無恙……太子殿下覺得這是為何?”
“為何?”
“很簡單,昨日行刺那十六位朝臣的,有兩撥刺客!——而其中一撥,正是太子殿下派去的,對麼?”
“……”太子李煒聞言瞥了一眼謝安,眼神微變。
“依本官猜測,詹事府詹事周正周大人,是太子殿下自己捨棄的,是太子殿下令金鈴兒去殺他,順便解決掉驍衛參將吳肅,輕騎參將王昌等幾名三皇子李慎安插在軍方的心腹將領,以及是刑部尚書王恬,刑部侍郎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