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丘舞這邊,她已經為長孫湘雨的事妥協過一次,受到過一次委屈。一想到她當時淚流滿面的可憐模樣,謝安就感覺心中發堵。
至於長孫湘雨那邊,那個女人昨夜才剛剛將儲存了近二十年的童貞給了謝安,卻不想東窗事發,眼下被其父禁足在家中,正處於心理極度不安的階段,受其父長孫靖薄情寡義拋棄其生母王氏之事影響甚深的她,多次反覆告誡謝安不得辜負她,要是這會兒謝安將金鈴兒的事告訴她,一旦她誤會了,究竟會是什麼樣的後果,謝安可不敢想象,畢竟長孫湘雨是謝安所見過的女人中最危險的一個。
鑑於種種原因,謝安只有暫時隱瞞有關於金鈴兒的事,一來是怕梁丘舞與長孫湘雨得知後反應激烈,二來嘛,金鈴兒如今的身份太過於敏感、尷尬,擺著數樁血案在前,縱然謝安有心想為她開脫,卻也毫無辦法。
眼下謝安唯一能做的,便是儘量遏制謠言,儘量不將金鈴兒犯下這等重罪的事傳出去,或者說,在此事傳開之前,提前找到金鈴兒,說服她罷手。
這一日,謝安一直等著危樓刺客蕭離來與他聯絡,但是不知為何,明明金鈴兒昨日做下那等大事,蕭離卻不曾來向他彙報。
在謝安看來,若非是金鈴兒對蕭離起了疑心,就是蕭離與他的事被金鈴兒撞破,因此,將那個胳膊手往外拐的小弟給軟禁了。
不管怎樣,這對於謝安而言,可不是什麼好訊息,要知道,若是謝安不能在金鈴兒暗殺數位朝臣這件事暴露之前找到她,阻止她一錯再錯,一旦事蹟敗露,就算謝安如今是代刑部尚書,也護不住金鈴兒。
當謝安與梁丘舞回到東公府時,老太爺梁丘公也已從皇宮返回府上,正坐在主宅的客廳喝茶,瞧見謝安與梁丘舞回來,笑吟吟打著招呼道,“案子查地如何啊,代刑部尚書謝大人?”
謝安苦笑一聲,說道,“老太爺取笑小子了……什麼'代刑部尚書',是老太爺替小子向陛下求來的吧?”
“呵呵呵,”梁丘公不置與否地笑了笑,端著茶盞笑著說道,“六部尚書,那可是我大週一品的官啊……感覺如何?”
謝安想了想,苦笑說道,“如果小子說,感覺不是很好,老太爺信麼?”
“……”梁丘公朝著茶碗裡吹起的動作頓了頓,瞥了一眼謝安,說道,“說來聽聽!”
謝安聞言舔了舔嘴唇,訕訕說道,“小子有幾分本事,自己最清楚,在大獄寺當個少卿混混日子勉強還行,至於刑部尚書這朝中一品官……”
“呵!”梁丘公笑了笑,抿了一口茶水,正色說道,“看來你還沒被驟然之喜衝昏頭腦,也好,如此倒也省了老夫一番說教……”
“如何會歡喜地衝昏頭腦呢?——想想都知道是藉著梁丘家的名望……”謝安語氣有些彆扭地說道。
梁丘公聞言瞥了一眼謝安。似笑非笑說道,“怎麼?看不出來,你小子倒還有幾分故作清高?——梁丘家怎麼了?藉助我梁丘家的名望位居高官怎麼了?需知,你娶的就是我梁丘家的女子!——行了行了,少給老夫得了便宜賣乖……說說,案子查地如何了?”
苦笑一聲。謝安便將自己所知的事一五一十地向梁丘公說了一遍,只聽得梁丘公頻頻皺眉。
“太子殿下竟默許了?——看來被宣文猜中了,太子這番去宗正寺,是去避禍啊……”
“宣文?胤公?”謝安吃驚地望著梁丘公。
“唔,”梁丘公點了點頭,撫著鬍鬚說道,“出皇宮時,老夫與宣文曾議論過昨夜之事,宣文認為。昨夜之事十有**乃太子所為,但是其中卻有不對勁之處……眼下聽你這麼一說,老夫就明白了,倘若你小子的推算不出差錯,太子是怕了,見自己被人設計,這才故意與八殿下在早朝上爭吵,為的就是到宗正寺避禍。儘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