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這等鬧劇拖著太久,且不管太子李煒會如何應付,那可是在打'冀京三尉'的臉啊。
想到這裡,謝安帶著梁丘舞等人徑直朝著那三位大學士走去。
正如荀正所料,靜坐在隊伍最前頭的,果然就是欽天監太史令張治、玉堂署中書令章祥、以及龍圖閣直學士鄭秀三人,觀其容貌,以章祥最為年長,其次張治、再次鄭秀。
不可否認,這三位朝中大臣乃朝中大賢,有著一身學問,正所謂有才之人必顯其傲氣,可就連謝安也沒想到,張治等人竟心傲如斯,直到謝安等人一直走到他們跟前,這三位朝中大賢這才緩緩睜開雙目,既不作揖、也不招呼,只是淡淡地望著謝安等人,眼中隱隱帶著幾分輕蔑與不屑。
無奈之下,謝安只有率先開口打破僵局。
“三位大人好生悠哉啊!——北軍禁衛重兵環繞,卻亦坐得這般安穩,穩如泰山……足顯大儒之傲骨!”
彷彿是聽出了謝安話中那淡淡的嘲諷語氣,欽天監太史令張治微微皺了皺眉,說道,“觀足下身上官服,亦乃朝廷之臣,既能自由出入此地,想來官階不低……足下何許人?”
謝安聞言愣了一愣,要知道,自從大半年前他踏足朝廷開始,他與太子李煒之間的明爭暗鬥就沒停歇過,拜此所賜,他在朝廷中的知名度大漲。哪怕是九品末流官員都有不少認得他謝安,更別說他謝安還是東公府梁丘家的孫婿。
可眼前這三位,明明高居正三品之職,卻不認得他謝安?
是故意奚落麼?
哦,對了,這三位都是翰林院內的大學士。平日裡並不插手政務,只是在其一畝三分地裡忙碌,不認得自己,倒也不稀奇……
想到這裡,謝安這才釋然,拱拱手用謙遜語氣說道,“下官乃代刑部尚書職務、大獄寺少卿,謝安!——見過三位大學士!”
“謝安?代刑部尚書?”
“刑部尚書不是王恬王大人麼?”
“聽說王大人前幾日不幸遇害了……”
三位大學士交頭接耳地議論了一番,看其茫然的表情。多半是確實不認得謝安,這讓謝安暗自有些氣餒,畢竟,他一直以為他在朝廷中知名度頗高。
按理來說,倘若謝安僅僅只是大獄寺少卿,這三位大學士多半不會放在眼裡,可當他們聽到謝安自稱是代刑部尚書職務時,臉色露出了幾分驚訝與凝重。
也難怪。畢竟大獄寺少卿只是正五品官,而大獄寺卿。雖屬九卿之一,但終歸也只是正三品,然而刑部尚書那可不得了,那可是尚書省下六部之一,實打實的一品大員,換而言之。謝安的職權要比他們大得多。
“原來是代刑部尚書謝大人,不知謝大人找我等,有何貴幹?”比起方才,張治的語氣客氣了些許,但也只是些許而已。
見這張治竟然坐著與自己說話。謝安稍稍有點不悅,不過他也明白,他如今只是代刑部尚書,有實無名,等什麼時候將官職前那個'代'字去掉,那才是真真正正的一品大員,到那時,他才有口實叫對方站起來回話,否則就是以下犯上,而眼下,謝安還不具備這種權利。
壓下心中幾分不悅,謝安好言說道,“是這樣的……三位大學士率眾學子、士子靜坐於正陽門前,實有違大周體制,難免有擾亂治安之嫌……”
“謝代尚書要治我等的罪麼?”龍圖閣直學士鄭秀輕笑一聲,淡淡說道,“卻不知,罪從何來?——我等只是靜坐在此,既不曾鬧事,亦不曾違法,恐怕謝大人無權干涉吧?”
“……”謝安無言以對,畢竟鄭秀說的不錯,人家只是靜坐在正陽門前而已,有哪條大周律法規定不許人在皇宮門前靜坐的?
想了想,謝安沉聲說道,“三位大學士都是德高望重之人,在下也不欲與三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