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還有四皇子李茂麼?”
見謝安面露不解之色,長孫湘雨輕笑著說道,“'項王'李茂雖貴為四皇子,可他不是在北疆麼?正所謂近水樓先得月,等李茂得知此事返回冀京,他李承早已坐穩江山了,還會將皇位拱手讓人?”
“原來如此……”點了點頭,謝安難以置信地說道,“先叫其兄李煒率軍逼宮,然後再以大義的名義阻止這次兵變?——這李承,比其兄李煒還要狠啊……為何他要這麼做?據我所知,李煒可是百般維護他這個弟弟……”
長孫湘雨聞言輕笑一聲,抬起頭來,似笑非笑地望著謝安,說道,“當初小舞……咳,當初舞姐姐欲替安哥哥安排仕途,為何安哥哥一口拒絕?舞姐姐待安哥哥不好麼?”
“……”謝安張了張嘴,啞口無言,細細一思忖,面露驚色。
“這便是人性!”注意到謝安面色改變,長孫湘雨低聲說道,“安哥哥雖看似性子懦弱,實則乃心高氣傲之人,無法忍受自己的妻子替安哥哥安排一切……”
“咳咳……”謝安一臉尷尬,故作咳嗽,繼而訕訕說道,“說那個做什麼?”
長孫湘雨聞言輕笑一聲,轉口繼續說道,“五皇子李承亦是如此。整個冀京,人人皆知太子李煒,而那李承,卻無甚名氣,哪怕是奴家,也曾以為此子不過是在其兄李煒庇護下的雛鳥罷了……人吶。最忌諱與旁人相比較,哪怕是父子、兄弟,橫生嫉妒之心……李承長時間處在其兄太子李煒的盛名下,起初或許還不自覺,可是時間一長,他心中必生芥蒂,他多半要向人證明,他比其兄李煒更有才能!——太子李煒,狠則狠矣。卻對同父同母的弟弟極為愛護,正所謂旁觀者清、當局者迷,他如何會想到自己素來愛護的親弟弟竟然會算計他……”
默默地聽著長孫湘雨對太子李煒兄弟二人的分析,謝安時不時打量著眼前這位多智近妖的女子,暗自感慨此女對於人性的洞察程度。
而長孫湘雨似乎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依舊沉浸在自己的猜測當中,興致勃勃地說道,“既然如此。我等不妨將計就計……安哥哥不是支援李壽那小子麼?如今大好機會擺在眼前,豈可放過?”
“我真的很慶幸呢……”目不轉睛地望著長孫湘雨。謝安微笑說道。
“……”見謝安沒頭沒腦地冒出一句,長孫湘雨面色一愣,疑惑問道,“慶幸?”
謝安微微一笑,輕輕摟住長孫湘雨,頗為感慨地說道。“有湘雨姐這般美人智囊替我出謀劃策,而並未是身處敵營……”
長孫湘雨聞言一愣,繼而美眸中流露出綿綿情意,咯咯笑道,“說起來。安哥哥還真是有先見之明呢……'似奴家這般危險的女人,最好是擺在安哥哥府邸臥室榻上',對麼?——如今,可合安哥哥心意了?”
“這個……”謝安尷尬地撓了撓頭,訕訕說道,“那個,你方才說到哪了?”
沒好氣地瞥了一眼謝安,長孫湘雨清了清嗓子,繼續正色說道,“依奴家看來,那金鈴兒昨夜離去,多半是去找李承報復,卻不知為何,失手被擒……倘若李承知曉金鈴兒與安哥哥的關係,他必定不會加害此女,而是要用她來逼安哥哥就範……依奴家猜測,過不了多久,那李承必定會派人聯絡安哥哥,安哥哥不妨直言向他要人……”
“他會放人?”
“當然不會!”長孫湘雨翻了翻白眼,沒好氣說道,“安哥哥奪了他半個鎮撫司,他此刻必定懷恨在心,恨不得將安哥哥千刀萬剮,又豈會輕易放人?”
“那你還要我直言向他要人?”
“笨呀!”玉指一點謝安腦門,長孫湘雨低聲說道,“眼下冀京,城內兵馬,唯獨北軍、東軍、衛尉寺三支,除北軍外,其餘東軍與衛尉寺,皆與安哥哥有關係,李承既然預謀這般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