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北軍士卒不知被何物削斷手腳四肢、甚至是項上頭顱,鮮血四濺。慘不忍睹。
事到如今,她顯然也難以再手下留情。
“賤人敢爾!”見自己麾下將士死傷慘重,嚴豫、田賀二將勃然大怒,提著利劍殺向金鈴兒,然而沒走幾步,他們忽然停了下來,面色古怪地望著宮門方向。
順著他們的視線望去,文欽手提著爍爍放光的利劍,正從開啟的正陽門宮門,一步一步地走了過來。
“他二人,交給我!”文欽用令人無法反駁的語氣對金鈴兒說道。
“嘁!”冷笑一聲,金鈴兒雙手一甩,收起了那根根鐵絲,退至一旁,畢竟,她的目的本來就不是殺人。
略顯感激地望了一眼金鈴兒,文欽緩緩走至嚴豫、田賀二人身前不遠處,深深吸了口氣,抬起手中利劍指著對方,冷冷說道,“束手就擒,或者命喪此地,你二人選一個!”
“……”聽著文欽那滿帶殺意的話,嚴豫、田賀面色一滯,頗為不安地相互望了一眼。
也難怪,畢竟文欽的武藝在冀京足以擠進前十,除了實力不知具體的北軍四大供奉外,恐怕也只有陳驀、梁丘舞、金鈴兒等人才能夠穩壓他一籌,除此之外,哪怕是東嶺眾的狄布、漠飛,恐怕都不是他對手,想想也是,畢竟文欽是文家年輕一輩中最傑出的俊傑。
感受著來自文欽的莫大壓迫力,嚴豫與田賀二將對視一眼,硬著頭皮提劍迎了上來。
見此,文欽閃過一絲冷色,只見他手中寶劍一轉,接連點過嚴豫、田賀二人手腕,將他二人手上利劍打落。
“拿下!”
但聽文欽一聲沉喝,頓時有支援他的北軍士卒一擁而上,將嚴豫、田賀二人按在地上,叫其難以動彈。
而這時,太子李煒亦在前將軍辛明、車騎將軍董堯二將以及眾冀州軍士卒的保護下,來到了城門下,皺眉瞥了一眼目光所及處遍地的屍體,沉聲說道,“子遠,冀州軍絕非西軍'解煩'對手,一旦等到冀州軍潰敗,諸事晚矣!”
正如太子李煒所預料的那樣,儘管冀州軍乃大周京師的正規軍,可當對手是西軍'解煩'這樣的四鎮兵馬時,亦顯露出力有不逮的跡象,儘管前將軍辛明與車騎將軍董堯二人盡力指揮,可冀州軍的防線,亦逐步被西軍所瓦解。
就在一刻之前,正陽門外的冀州軍尚有萬餘。然而一刻之後,卻只剩下寥寥數千人,這數千人在太子李煒的命令下死死守住正陽門,不給西軍任何攻入皇宮的機會。
或許有人覺得,西鄉侯韓裎率領兩萬西軍攻打泰山賊寇整整年逾,都不曾將泰山賊剿滅。這西軍的實力能強到哪裡去?
可事實上,西鄉侯韓裎之所以無法剿清泰山賊,只因泰山賊熟悉當地地形,避實就虛,迂迴遊走,專襲西軍守備薄弱之處,整整年逾都不曾與西軍展開任何硬拼硬的死仗。
若非如此,恐怕西鄉侯韓裎早已凱旋而歸。
也難怪,畢竟'冀京四鎮'名聲在外。強如泰山賊這等地方豪寇,亦不敢輕易應戰。
不過話說回來,太子李煒所提防的,可不單單只是西軍'解煩',他心中最忌憚的,乃是梁丘舞所率領的東軍'神武',冀京四鎮中最具攻擊力的鐵騎。
要知道,冀州軍入城已有一個多時辰。可東軍'神武'卻依然毫無動靜,甚至於。就連衛尉寺的兵馬也未曾露面,太子李煒不傻,他當然清楚這意味著什麼。
而文欽顯然也明白其中利害,可問題是,北軍之中支援他的人終究只是少數,在他之前。文嵩當了二十餘年的光祿寺卿,其聲望、威信,又豈是文欽能夠相提並論的?
不得不說,眼下的局面對於太子李煒而言實在過於不利,儘管他已拿下正陽門。但卻無法再踏足皇宮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