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呢,這傢伙只不過是走了幾步,便打碎了謝安府上好幾個價值上千兩裝飾花瓶,讓謝安好生心疼,慌忙將手中的黑布還給了漠飛。
這樣的人,又豈會在眾目睽睽之下向謝安辯解,毫不誇張地說,光是此刻被帳內數十雙眼睛盯著,漠飛便感覺渾身不自在,恨不得早點離開這個讓他感到極其不安的地方,把自己關在更加狹小、更加黑暗的屋子裡。
不得不說有時候謝安實在有些哭笑不得,陳驀與漠飛這兩位在他看來堪稱天下第一、第二的刺客,竟然有著這般叫世人驚愕的怪癖,果然是非常人。相比之下,謝安暗自慶幸天下刺客中曾經的第二位、也就是他府上的三夫人'鬼姬'金鈴兒。除了惱怒時爆幾句'老孃如何如何'的粗口,或者罵幾句黑道上用來威脅人的黑話,性格倒也還算正常,至少沒像陳驀與漠飛這般扭曲。
正因為了解漠飛的性子,謝安也沒去過多地逼迫他,將目光望向丁邱。問道,“丁邱,你來解釋一下!”
“是!”在謝安心中可以為歸如正常人一類的丁邱抱了抱拳,低聲說道,“昨夜,我金陵眾與漠都尉的東嶺眾弟兄,像往日一樣,遵照著大人的命令,監視著我營外圍五到十里的範圍……”
帳內眾人聞言很是驚訝。就連謝安亦是倍感疑惑,他原以為是東嶺眾或者金陵眾自持受他信任,擅離職守,疏忽防範,這才被太平軍鑽了孔子,可聽丁邱眼下這麼一說,卻似乎並非是那個樣子。
“唔?——既然如此,何以太平軍能在你等眼皮底下摸到我軍營寨?”謝安錯愕問道。他並沒有去懷疑丁邱的話的真實性。畢竟丁邱是金鈴兒最信任的屬下與兄弟,在金鈴兒因為嫁給謝安而逐漸淡出金陵眾後。丁邱繼她之後成為了金陵眾的二代當家,丁邱沒有理由會在這種事上誆騙謝安。
“此事在在大人召喚我等之前,我與漠都尉也探討過,我二人當時亦感覺有些納悶,細想之下,我二人倒是得出了一個可能……”
“說來聽聽。”
“是!”抱了抱拳。丁邱沉聲說道,“我與漠都尉皆懷疑,太平軍昨夜是藉著敲打我軍'暗號'的辦法,騙過了我金陵眾與東嶺眾的弟兄,趁夜摸到了我軍的營寨……”
“暗號?”謝安臉上露出幾許古怪之色。遲疑問道,“你是說,那個本府想出來用來戲弄天上姬劉晴的'暗號'?”
“是……”似乎是看出了謝安心中的困惑,丁邱斟酌著用詞,小心翼翼地說道,“儘管大人與帳內我等皆知那暗號其實沒什麼意義,但是,賊軍多半不怎麼認為,誤以為是我軍用來聯絡的暗號,是故,一路上敲敲打打,嘗試著藉此混到我軍營寨附近,而不妙的是,我與漠都尉手底下的弟兄們不曾防範,誤以為敲打暗號的那是友軍,是故不曾去細細打探,導致賊軍在我等眼皮底下摸到了營寨……對此,卑職不敢推卸責任,不過,賊軍的運氣確實不錯,一路上竟不曾撞到我與漠都尉手底下任何一個弟兄……”
說了半天竟是巧合?
在聽懂了丁邱要表達的意思後,謝安實在有些哭笑不得。
他原以為是自己軍中的防備哪裡出了漏洞,要麼就是東嶺眾與金陵眾刺客擅離職守,卻不想竟是巧合……
倒也不能完全推到巧合那方面上,金陵眾與東嶺眾確實有責任,畢竟他們不能因為那個無意義的暗號,就盲目地以為是友軍,也就是那九千在離營後不知在何處遊蕩、就連謝安也不知其究竟位置的騎兵,不過若是這般追討起來,恐怕謝安得負大部分的責任,畢竟他是一軍主帥,想出了用無意義暗號騷擾'天上姬'劉晴的計策,卻沒有相應地做出防範,提前告誡東嶺眾與金陵眾刺客,太平賊軍很有可能借著那個無意義的暗號渾水摸魚。
說實話,這件事謝安真沒想到,畢竟那個無意義的暗號只是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