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可兒不遠的位置,小丫頭王馨滿臉不滿地瞪著秦可兒,不悅說道,“從方才起,你嘆什麼氣呢?”
“什麼?”可能是被小丫頭的話打斷了思緒,秦可兒抬起頭來問道。
“我是說,你從方才起嘆什麼氣呢!——問你好幾遍了,野狐狸!”雙手叉腰,小丫頭擺出一副潑婦般的架勢,怒視著秦可兒。
這丫頭當真是欠管教啊……
饒是這會兒秦可兒沒心情跟這個小丫頭吵嘴,卻也被氣地肝火上湧。
那傢伙也真是的,這般慣著這丫頭,這不學好的丫頭日後還不無法無天?
換做是我秦可兒的女兒,我非得好好……
想到這裡。秦可兒忽然愣住了,神色複雜地望著歪著頭打量著她的小丫頭。
怎麼會想到這個呢?
“……”秦可兒無言地張了張嘴,看上去竟有些驚慌。
“莫名其妙!”小丫頭嘀咕一句,見秦可兒絲毫沒有反應,提高聲音又說道,“喂。我說你莫名其妙!”
“我聽到了!——新學到的?”秦可兒無可奈何地望了一眼小丫頭,對小丫頭每次學到一個新的詞就喜歡在她或者謝安面前賣弄感到有些好氣與好笑。
“誰……誰說的,我早就會了!”小丫頭有些心虛,下意識地撇開了秦可兒的眼睛,繼而好似想到了什麼,氣呼呼說道,“才不跟你呆在這裡,我要去旁邊帳篷跟哥一道喝酒去……”
“他不是不叫喝酒才把你趕出來的麼?”秦可兒秀目一翻,沒好氣說道。“小小年紀喝什麼酒?”
“誰……誰小了?!”小丫頭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似的,整個人都跳了起來,怒視著秦可兒罵道,“你才小呢,野狐狸,狐狸精!”
“哦?”秦可兒深吸一口氣,炫耀般挺起飽滿的胸部,笑吟吟地望著小丫頭說道。“你方才說什麼?”
“……”小丫頭氣地雙肩微顫,眼眶一紅。跺跺腳怒聲罵道,“你就在帳內嘆氣到死好了!——我找哥去!”說著,她蹬蹬跑了出去。
片刻之後,小丫頭又探頭進來,笑嘻嘻說道,“嘿嘿。我不喝酒,我給哥斟酒去!——哥沒叫你吧?嘻嘻!”說著,她得意地跑到旁邊帥帳去了。
“……”望著那搖曳不止的帳幕,秦可兒不由搖了搖頭。
這個蠢丫頭,我不旁邊帥帳。就以為是我失寵了麼?
回想起小丫頭方才那得意的笑容,秦可兒有些哭笑不得,繼而,她長嘆一聲,喃喃說道,“是啊,為何呢?”
為何要藉口身體不適離開,獨自在這邊嘆息呢?
是因為做了對不起他的事而感到愧疚,不敢面對他麼?
不!不是!
是他不好,先是強行玷汙了自己的清白,隨後又想染指另外一個女人,將自己棄之不顧……唔,雖然他還沒那麼做,但是他會的,似那等無恥好色的傢伙!
秦可兒拍了拍臉頰,有些慌張地安慰著自己,強迫自己將那份擾亂她心神的煩惱拋之腦後。
而就在這時,帳外傳來了侍衛的通報。
“秦小姐,墨言先生求見!”
墨言?
秦可兒愣了愣,有些不明白那個謝安用五千兩酬勞僱傭的廣陵書生這會兒來見自己做什麼,畢竟雖說同為廣陵人,可她與那書生之間並未有什麼交集。
“請他進來!”秦可兒輕聲說道。
“是!”
片刻之後,書生墨言撩簾走出帳內,輕笑著望了一眼正在帳內撫琴的秦可兒,說道,“秦小姐何以獨自在此?”
深深望了一眼墨言,秦可兒總覺得這個傢伙話中有話,微微一笑,輕聲說道,“墨先生不也獨自一人麼?怎麼?我家老爺不曾邀請先生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