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們認出,王淮叫人帶上來的,竟然是太平軍之首,天上姬劉晴。
但是比起謝安印象中的劉晴,此刻的劉晴,顯得要憔悴許多,一臉的渾渾噩噩之色,哪裡還有在決勝谷與長孫湘雨對峙時的意氣風發。
“怎麼回事?”
謝安皺眉詢問著王淮。
王淮搖了搖頭,抱拳說道。“此事得從我軍攻江陵前說起,得二夫人妙計,我軍攻江陵時,曾見到楚王李彥兵馬屯紮於城外山頭,當時末將等人便覺得,楚王李彥此舉恐怕是有意要襲川穀……因此,在水勢退下之後,梁乘將軍便帶著三萬大梁軍趕赴川穀相助費國將軍。結果到了半途,卻聽說川穀戰事早已結束。費國將軍非但誅滅了楚王李彥的四萬江陵兵,甚至還擊退了丘陽王世子李博的兵馬,當時梁乘便意識到,恐怕是二夫人中了劉晴聲東擊西之計了,劉晴的目的,恐怕是想借李彥引開我軍的注意。從溪谷突圍……”
“喲!”長孫湘雨眼眸閃過一絲異色,淡淡說道,“看不出來,梁乘的反應也挺快嘛……了不起、了不起!”
王淮聞言面色一滯,他這才意識到自己方才說錯了話。哼哼唧唧地說不出話來。
“行了,你繼續說吧!”謝安瞥了一眼長孫湘雨。
見夫君大人插話,長孫湘雨撅了撅嘴,不再說話。
小心翼翼地瞧了一眼長孫湘雨,王淮繼續說道,“在察覺到此事後,梁乘將軍火速向留守江陵的末將傳遞訊息,叫末將領兩萬兵,前往溪谷支援馬聃將軍,然而就在末將前往溪谷的途中,碰到了此女……”說著,他指了指跪在地上一言不發、彷彿依舊沉浸在個人世界中的劉晴,沉聲說道,“當時此女孤身一人昏厥在路旁,若不是末將麾下一名將領提醒,末將真沒想到,此女竟是早前與我等對陣的太平賊軍之首,天上姬劉晴!”
“孤身一人?”謝安聞言愣了愣,詫異說道,“不對吧?當時她身邊就沒有一個護衛?——天府兵呢?當時她身邊應該還有近二十個天府兵啊!”
“天府兵?”王淮愣了愣,疑惑問道,“大人,何為天府兵?”
“太平軍中最精銳的一支三百人隊伍……”簡單解釋了一句,謝安皺了皺眉,畢竟昨日在梁丘皓殞命的那片林中,謝安不曾看到一個天府軍士卒,不出意外的話,多半是梁丘皓下令那些天府軍將士帶著劉晴遠離此地。
難道那些天府兵士卒貪生怕死,丟下劉晴自己跑了?
不對!
謝安腦海中下意識浮現出在決勝谷時,天府兵不惜用自己血肉之軀為自家主帥梁丘皓擋箭的血性,謝安重重搖了搖頭,他可不相信那三百堪稱豪傑的猛士,會丟下劉晴自己逃跑。
唯一的解釋就是……
劉晴遇襲了!
想當然地,謝安用詢問的目光望向長孫湘雨。
似乎是注意到了自家夫婿眼中的幾分不悅,長孫湘雨眼眸中閃過幾絲苦笑,連忙解釋道,“夫君大人,妾身這回可是什麼都沒做……當時夫君大人明擺著要放過劉晴,妾身就算先前設下有伏兵,也會通知他們罷手,更何況妾身從未想過樑丘皓能夠帶著劉晴從決勝谷突圍……”
“並非湘雨?”謝安詫異地望著長孫湘雨。
“妾身冤枉……”長孫湘雨哭笑不得地求饒道,望著她這般模樣,秦可兒心中暗暗好笑。
“這就奇怪了……”謝安摸了摸下巴,因為他知道,長孫湘雨雖說性格惡劣,可頂多也只是瞞著他背地裡做些小動作罷了,卻不至於會當面欺騙他。就如狙殺梁丘皓這件事,長孫湘雨確實是在瞞著謝安的情況下部署的,可當謝安問起的時候,長孫湘雨卻很坦然地承認了。
這個女人雖然性格惡劣,但還不至於會欺騙身為夫君的謝安,倘若她說沒有事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