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襲,連大人都說了,唐帥與廖立將軍才是首功,居費帥之上呢!”苟貢笑呵呵地說道。
唐皓聞言苦笑搖頭不已,畢竟他與廖立本來就不是小雞肚腸的男人,在被謝安嘉獎了一番後,實在不好意思再找劉晴理論什麼。再說了,劉晴的做法其實與長孫湘雨持兵權時其實也沒什麼區別。
“廖立如何了,苟少卿?”
見唐皓問起廖立的傷勢,苟貢收起臉上的笑容,正色說道,“在下醫術遠不及三夫人,不過也已替廖將軍敷了藥,依在下看來,廖將軍的傷勢大多都是皮外傷。而且傷口不深,倒也沒什麼大礙,問題在於……”
“精神狀況麼?”
“唔!”點了點頭,苟貢低聲說道,“不出差錯的話,廖立將軍之所以昏迷不醒。在於他的精力與體力皆被榨乾了,並非外傷所制……那個陣雷,當真強到這種地步麼?”
唐皓聞言長長吐了口氣,苦澀說道,“差距太大了,唐某無法判斷那陣雷的真正實力……不過有件事唐某可以肯定,那陣雷若是真心要斬唐某與廖立,恐怕十招之內便能辦到!”
“……”苟貢微微色變,喃喃說道。“叛王軍中,竟然有那等猛將麼?這樣的話,便不得不叫我那三弟出馬了……”
“漠飛漠都尉?——話說回來,好些日子沒瞧見漠都尉了,據說情況不怎麼樂觀?”
苟貢聞言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那小子啊……梁丘皓的死,給他的打擊也是相當沉重吶。這幾年來,那小子拼了命精研武藝。不惜拉下臉懇求三夫人傳授絕招……終於熬到有機會、有能力與梁丘皓一決勝負,結果卻發生了那樣的事……唐帥應該也聽說了吧?”
“略……略有耳聞!”唐皓有些尷尬地說道。對於漠飛的事,他多少也瞭解一些,知道那位謝安麾下如今的第一刺客,在除下臉上蒙面黑巾的情況下甚至連冀州兵尋常士卒都不如,但是當著苟貢的面。唐皓卻不好多說什麼。
“總之那小子現在不知躲到哪去了,在他擺正心態前,恐怕是起不到什麼作用了……對了,營寨建造的情況如何了?”苟貢嘆息著說道。
見苟貢岔開了話題,唐皓也知道他不願再細說此事。倒也不再追問,順著他的話說道,“按照那位代軍師的吩咐,不緊不慢地砍伐林木,不至於叫秦王李慎瞧出什麼端倪……呵,李慎多半覺得,我軍無法在短日內建好營寨……”
苟貢聞言點了點頭,繼而壓低聲音皺眉說道,“大人的主力軍今日傍晚時分便會抵達此地,若是劉晴所言屬實,今晚就是我軍唯一的機會……秦王李慎十有**會打算凍我大軍一宿,明日正式展開攻勢,倘若我軍今夜無法建起營寨……”
似乎是注意到了苟貢臉上的擔憂之色,唐皓嘴角揚起幾分笑意,輕聲說道,“苟少卿不曾聽說過麼,大人的一夜之城!”
“一夜之城?”
“啊,在一夜之間,建好一座容納十萬人的營寨!”
“這怎麼可能?!”苟貢瞪大眼睛一副難以置信之色,畢竟當初謝安與李壽討伐西涼叛軍時,苟貢以及他眾多東嶺眾的兄弟,尚依附著前太子李煒,居住在冀京,因此,不曾親眼目睹那樁盛事。
“哦,對了,當初長孫軍師刻意封鎖了訊息,下令我等不提此事,因此,苟少卿恐怕不知……不過唐某當初倒是有幸得見!”說著,他朝著苟貢眨了眨眼睛,輕笑說道,“請拭目以待,苟少卿,大人的一夜之城!”
“……”望著唐皓那自負的表情,苟貢茫茫然地點了點頭。
可容納數萬人的營寨,當真能夠在一夜之間建好麼?
除了當年有幸參與長安戰役的周軍將士外,恐怕沒有人相信這種荒誕無稽的事,直到次日清晨,一座冰晶閃閃的城堡佇立在麥城外的雪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