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嘛……”秦王李慎輕笑一聲,點頭說道,“待周軍追趕上來,這外力不就有了麼?——為了保命,哪怕是那些藩王軍,也會使出渾身解數……”
“殿下英明!”黃守由衷地感到欽佩,對於秦王李慎的智計與權謀。也難怪,正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他們二人同樣是計較於利害得失的一類人。
反觀陳昭。卻是來到了陣雷身旁,與他一同目視著遠處正緩緩行軍趕路的五萬藩王軍。
“如何?”瞥了一眼身旁的來人,陣雷問起了與秦王李慎相同的問題。
明明是相同的問話,但是陳昭的回答卻與黃守決然不同。
“也不能說是徹底喪失了戰意,”搖了搖頭,陳昭低聲說道,“至少,依然還是有一些個像王梁那樣的將領正在鼓舞全軍士氣。不過效果甚微,士氣很難達到能再度與周軍鏖戰的程度……”
“那就是還未徹底喪失戰意咯?”陣雷淡淡問道。
回頭瞥了一眼正對黃守吩咐著什麼的秦王李慎。陳昭微微點了點頭。
“是嘛……”負揹著雙手,陣雷微微嘆了口氣,喃喃說道,“兵尚有可用餘地,將棄之如舊履,雖施妙計得以擊敗勁敵。亦非是上乘……”說著,他雙眉一皺,咂了咂嘴嘴淡淡說道,“後續的事已用不著吾輩了,就交給你了。陳昭!”
“是,陣雷老大!”
正如陳昭與黃守等人所估算的那樣,待日落西山,天色漸漸暗淡下來之時,周軍的先鋒部隊、由費國所率的左路偏師,終究還是追趕上了那正在趕路的五萬藩王軍。
那個景象,簡直是令人難以猜想,藩王軍明明有著五萬之眾,但是面對著費**不過區區兩三萬兵馬,卻竟是連拒敵的勇氣都沒有,紛紛敗退,死走逃亡。
什麼叫做摧枯拉朽、什麼叫做勢如破竹,冀州兵用自己的勇武向世間證明,他們不愧是大周京畿之師,不愧是舉國出征率最高的一支勁旅,同樣是每日冒著嚴寒趕路,但是卻依然具有著強大的軍勢與實力;反觀藩王軍,明明每日行軍路程遠不及冀州兵,明明還有著不少力氣,卻在一個照面的工夫被冀州兵擊潰。
“嘁!這種烏合之眾也叫軍隊?”
冀州兵主帥費國的副將,歐鵬手持一柄長槍躍馬廝殺於陣前,指揮著先鋒營追殺四處逃竄的藩王軍。
說實話,並非只有文武相輕,哪怕同樣是軍隊,依然會帶有偏見,比如說,大周的正規軍就看不起封國藩王的衛戎軍,因為有很多支封國藩王的衛戎軍在裝備武器上都要強於大周地方軍隊,甚至比中央軍冀州兵還要高上一線,但是論實力,後者卻萬萬不是前二者的對手。
也難怪,畢竟冀州兵是大周出征率最高的軍隊,身經百戰自是不必多說,而似大梁軍這等地方軍隊,平日亦肩負著掃剿駐軍州郡範圍內強盜、山賊等賊寇的職責,甚至於,像馬聃最初出身的雁門軍,長年要與外戎交兵,士卒的素質可見一斑;可是各藩王的衛戎軍隊則不同,這些軍隊更多的只是拱衛其所效忠的藩王的儀仗隊罷了,哪怕封國內出現什麼流寇也不會由他們出面,而是會由大梁軍這等大周的地方勁旅代為剿滅。因此,藩王的衛戎軍隊時常被取笑為給各藩王看國門的忠犬,在軍方的地位比各地方的城衛軍還要低下,不過他們拿的軍餉卻是舉國最高的。而這,恰恰也正是歐鵬等地方軍隊出身的武將心中所大為不爽的真正原因。
“左翼、右翼!——分割敵軍!”歐鵬舉槍振臂大呼。
話音剛落,歐鵬所在的本部兩側竄出兩支騎兵,正是蘇信、李景二將,一人攻左、一人攻右,雖然因為積雪的關係,他二人所率的騎兵衝刺速度大為減緩,但是面對著毫無戰意的藩王軍,這已是綽綽有餘。
“呼——!呼——!呼——!”
伴隨著陣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