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去!”謝安的拒絕,異常乾脆。
“呵呵呵,那還真是……”李壽笑著走近了謝安,在他耳邊低聲說道,“你不是很感激福伯救你一命的恩情麼?眼下,就是你報恩的時候了!”
“……”謝安疑惑地望著李壽,微微皺了皺眉,繼而緩緩點了點頭。
當天黃昏時分,李壽與謝安乘坐著馬車,前往大司農宗士的府邸。
直到如今,謝安依舊不明白李壽那句話的含義。
陪著李壽這傢伙到別人府邸吃頓飯就算是報恩了?
說實話,謝安並不怎麼情願主動與李壽搭話,但是基於這個疑惑困擾了他許久,使得他忍不住開口說了出來。
“你……似乎並不想福伯陪你來赴宴?”
在沒有福伯在場的時候,李壽要比平時冷淡地多。自乘上馬車起,他沒有主動與謝安說一句話,聞言瞥了一眼謝安,淡淡說道,“是!”
“……”謝安沒好氣地點了點頭。勉為其難地問道。“理由呢?”…;
“到時候,你就明白了……”
謝安不解地皺了皺眉,他看得出來,李壽似乎並不想多過地談論這個話題。
“嘁!——好歹是頓白吃的飯!——不去白不去!”
馬車咕嚕嚕地向前行駛。穿街過巷,足足過了有小半個時辰,這才在一座佔地巨大而宏偉的府邸前停了下來。
宗府,當朝九卿之一、大司農宗士的府邸。
跳下馬車的瞬間,謝安真不知該如何形容他所望見的一切。
此時的謝安。來到冀京已有差不多兩個月左右,但還從未見過如此許多富麗的馬車,彷彿是冀京所有的達官貴人都匯聚到了這裡,到處都是身著華服的冀京名流,將這本來寬敞的門庭小巷堵得水洩不通。
即便是南公府門前,也沒有這般壯觀。
“安樂王,到!”
跟隨在李壽身後,在踏足府門的那一刻,隨著門外的家丁一聲通報。在場所有的人、其目光都望向了這裡,這讓謝安隱約有種鋒芒在背的錯覺。
那些目光中,有輕蔑者,有不屑者,有厭惡者。有恥笑者,不一而足。
怎麼回事?
謝安微微皺了皺眉。
或許是注意到了謝安疑惑的神情,李壽瞥了一眼他,淡淡說道。“明白了麼?”
“……”謝安微微皺了皺眉,他忽然想起了一些關於李壽的傳聞。
糟糕……
看來這頓白吃的飯。可能不是那麼讓人愉悅……
暗道一聲晦氣,謝安無可奈何地跟著李壽踏入了府門,一直來到前院的廳堂。
忽然,謝安的眼睛瞪大了。
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只見那府邸大殿之內盡是來來往往的年輕女子,濃妝豔抹、衣衫單薄,不得不說,這些位姿色不凡的鶯鶯燕燕,著實讓謝安有些看傻了眼。
“果如傳聞,”皺眉望了一眼大堂之內,李壽壓低聲音說道,“傳聞大司農宗士好蓄養家妓,今日一見,果如傳聞……”
說著,他隱約聽到身旁的謝安好似嘀咕了句什麼,遂疑惑問道,“你說什麼?”
只見謝安瞪大眼睛望著堂中那些衣衫單薄的年輕女子,嚥了嚥唾沫,驚愕說道,“這在大周不犯法麼?”
“犯法?蓄養家妓?”李壽一臉莫名其妙,在稍許的愣神後,搖搖頭說道,“只要你有足夠的財富!——記得前朝有個王侯,曾在府上蓄養數百家妓……”說到這裡,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他注意到,謝安正目不轉睛地望著他。
“你想說什麼?”李壽一臉戲謔的表情,其中帶著幾分輕蔑。
注意到這一眼神的謝安訕訕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