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那些身穿銀色鎧甲的西軍士卒亡命般朝著前方逃走,東軍將士心下失笑不已。
想想也是,一身銀白色的鎧甲,在此黑夜那是何等的顯眼。可以說,在皓白的月色下,那些西軍士卒們根本就是無所遁形。
逃?往哪裡逃?
根本不需將令,東軍的兵將們各司其職,各自追逐地目標。
這哪裡是什麼廝殺,簡直就是一面倒的局勢,這讓原本心懷期待的枯羊目瞪口呆。
“這就是西軍?如此不堪一擊?”枯羊實在有些傻眼了,畢竟在他們面前的這支西軍,其實力竟連太平軍的雜兵也及不上,一觸即潰。
不遠處東軍將領項青聞言輕笑一聲,頗有些得意地說道,“那也得看碰到的是什麼軍隊!就西軍那群貨色?打個泰山寇還能打個一年半載,最後還是狼狽敗退到冀京……可笑之極!”
確實,早些年謝安還在李壽的安樂王府時,韓家父子就在泰山附近剿賊,剿滅了一年多,賊寇絲毫也不見少,若不是韓家父子早些年有恩於朝廷,恐怕早被問罪了。最後,還是當時的皇五子李承為了謀朝篡位私底下將西軍召回了冀京。
可能就是因為知曉這些事吧,東軍的兵將們絲毫未曾將西軍當回事。
但是,廖立可並不這麼看。
“籲——”
在枯羊驚詫的目光下,廖立一把勒住了馬韁,用狐疑的目光掃視著四周黑漆漆的山巒。
“項副將,項副將!”
“唔?”項青亦勒馬頓足,回頭疑惑地看向廖立。
只見廖立審視了一眼遠方的漆黑之地,忽然皺眉說道,“項副將不覺得,西軍越來越少了麼?”
項青聞言下意識地望向遠處,旋即虎目猛地一凜,因為他驚駭地發現,遠方西軍那些銀白色的身影,正以一個極快的速度迅速消失,消失在周遭那些連綿的黑夜當中。
不一會的工夫,數以兩萬計的西軍竟然消失地無影無蹤。
“活見鬼!”項青難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而此時,附近的其餘的東軍兵將顯然也注意到了這件極其不可思議的事,一個個茫然失措,六神無主。畢竟,西軍可是在他們眼皮底下消失地無影無蹤的。
更讓人後背生寒的是,附近山巒裡幽幽傳出了一陣陣哀嚎,若隱若現,恐怖之極,讓人聽了從心底泛起涼颼颼的感覺。
“在那裡!”忽然,一名東軍兵將指著左側山巒喊道。
東軍眾兵將轉頭一瞧。果然瞧見在山丘之上有無數銀白色的身影,他頓時,他們心下鬆了口氣。
“什麼啊,原來是看花眼了……”一名士卒用自嘲的語氣緩解著心中的驚駭。
眾東軍兵將鬨笑幾聲,連忙朝著那裡追趕,結果還未趕到。眾人便眼睜睜地看到,那些銀白色的身影竟在一瞬間的工夫消失地無影無蹤,旋即,在右側的山巒上,卻出現了西軍那些銀白色的身影。
緊接著,右側的那些銀白色的身影亦突然消失,旋即又出現在別處,整個過程只看得東軍眾兵將腦門冒汗。
來回幾次,東軍兵將且不說找不著西軍的位置。就連他們自己究竟追到了什麼地方都無從得知,只感覺到處都是西軍計程車卒。
忽然,大軍左側傳來一陣慘叫聲,項青下意識地轉過頭去,這才注意到,左側數十名東軍將士被暗箭所傷,而順著暗箭射來的方向一瞧,項青這才瞧見路邊林中有數百銀白色的身影。
“龜兒子膽敢暗箭傷人?!”
口中大罵著。項青親自帶人追了過去,結果還未靠近。就發現那些銀白色的身影竟然消失了。
旋即,東軍大部隊的右側又遭到的襲擊,攻擊他們的還是那些身穿著銀白色鎧甲的西軍士兵,可當怒髮衝冠的陳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