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安歇養傷。呆在屋內一杯又一杯地喝著悶酒。
酒乃好酒,產自金陵當地,雖比不得宮廷佳釀,但也不是尋常百姓能夠喝道,是金陵城內一些大富豪為了求他魏虎庇護而主動貢獻的美酒,酒質醇香深得魏虎心意。
但是眼下。明明是飲著與平日裡一模一樣的美酒,但是魏虎卻不由地感覺索然無味。
思前想後猶豫了半響,魏虎突然站了起來,手託那罈美酒朝著屋外走去。
他忍不住要去找枯羊,因為在這種節骨眼以這種心情喝悶酒,實在有些糟蹋佳釀。
沿著彎彎曲曲的走廊拐過幾個彎,魏虎來到了內院花園北側的一間大屋,關押著枯羊的地窖,就在這座屋房的下方。
“大帥!”得見魏虎。守在大屋門外兩側的十餘名親兵不約而同地叩地稱呼。
“唔!”點了點頭,魏虎沉聲問道,“可有人靠近這裡?”
“回稟大帥,無人靠近!”
魏虎滿意地點了點頭,其實他方才口中的人,指的不單單是枯羊麾下牛渚軍將領,還有他麾下的那些金陵太平軍將領。
要知道他魏虎從未想過要加害枯羊,並不代表他麾下的將領們也這樣想。縱觀金陵的魏虎軍上下。有幾個沒想過吞掉枯羊的牛渚軍?畢竟枯羊打了敗仗,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擴張兵力的機會。有幾個將軍不希望自己手底下多幾個兵?多幾分在沙場上保命以及建立功勳的籌碼?
只能說,似謝安、梁丘舞等愛護兵士的統帥終歸還是少數,大部分的將領依舊還是將士兵看成是可供消耗、助他們建立功勳所需的籌碼或者棋子,就連長孫湘雨、劉晴甚至李賢都難以完全拋舍這個觀念。
“好生在此守著,任何人都不得靠近這裡!”
丟下一句叮囑,魏虎便走入了大屋。在關上房門後,他徑直走向屋內的床榻,將床榻整個翻了起來。
若非魏虎當初無意間發現床榻地下的玄機,恐怕沒人能想到床榻下竟然是一個地窖的入口。
唔,準確地說。這地窖其實是一座酒窖,窖內擺滿了上一任金陵城守的各種收藏美酒,當然了,如今地窖內絕大多數的美酒已入了魏虎的腹內,只剩下一些年數不長的酒,魏虎準備存著,待過些年頭再行飲用。
沿著漆黑而潮溼的酒窖通道一直走向深處,不多遠,前面便傳來了些許微光。
那是油燈的光亮,枯羊就被關押在光亮可見範圍內。
深深吸了口氣,平靜著略顯有些彆扭的心情,魏虎大步走上前去,用如平日裡般爽朗的口吻笑著說道,“很詫異吧?——起初我瞧著也頗為詫異,上任金陵城守嗜酒如命,竟在自己臥居下挖了酒窖用來藏酒,還弄得跟監牢似的,生怕別人來盜他酒吃……”
期間,魏虎已然瞧見了枯羊,後者在一個堪比監牢的鐵獄內,盤著雙膝靠外側的牆坐著,聽到他魏虎的聲音竟也不感覺驚訝,彷彿早就料到他魏虎會來似的。
“記得我初次下來這裡的時候,心中想到,哎呀,就算是老子曾經呆過的大獄寺重牢,也就這個樣子了吧?——只是為了幾罈子酒,那傢伙至於麼?”
“……”仰頭撇了一眼魏虎,枯羊不發一言。不難猜測,此刻的他心情必定不是那麼平靜。
而魏虎雖說憨傻些,但也不至於連這種事都看不出來,挨著枯羊所在的鐵欄杆一側坐了下來,討好似地說道,“阿羊,你看,我這還有一罈上好的美酒,據說年份上二十年,我特地帶來與你品嚐。怎麼樣,夠兄弟吧?”
“夠兄弟你便不會將我騙入內臥,以威脅將我軟禁在此!”絲毫不理睬魏虎的刻意討好,枯羊冷冷說道。
魏虎聞言臉上的笑容僵了僵,皺皺眉,低聲說道,“是!是我此番不仗義,你說我背信棄義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