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反而臨死之前,他們亦將手中的長槍刺入了漁陽鐵騎的胸膛。
“砰砰砰砰——”
到處都是軀體與軀體激烈碰撞的聲響,殘肢斷臂伴隨著鮮血、碎肉飛濺,無論是漁陽鐵騎還是冀州軍步兵,竟不曾在最後關頭退縮,毅然而然地用自己的性命換走敵軍的性命。
不得不說,騎兵不愧是戰場上的霸主角色,戰馬的衝撞力那是何等的恐怖,以至於僅僅一個照面,四千冀州軍步兵便折損了將近兩千人,更有甚至,竟連全屍也難以留下,皆被漁陽鐵騎的戰馬踩得粉碎。
反觀漁陽鐵騎,其實亦不好受,由於面前的冀州兵哪怕在最後時刻也不曾退離防守位置一步,以至於他們根本無法順利通行。
摔倒了,有一名漁陽鐵騎在並未中槍的情況下被冀州軍的屍體絆倒了,一瞬間,連鎖反應,數以百計、千計的漁陽鐵騎紛紛被屍體所絆倒,馬背上的騎兵被掀飛,重重摔在那不知是泥土還是血肉的地面上,旋即,在還未反應過來的情況下便會後續的騎兵亂馬踩死。緊接著,後面的漁陽鐵騎亦被絆倒,馬背上的騎兵亦被掀飛……
整個戰場,再無絲毫吶喊之聲,到處可是人體的骨頭被踩碎的咔嚓聲,以及一匹匹優良的戰馬絆倒在地被後軍踐踏致死的哀嚎。僅僅只是轉眼工夫,竟有多達六七千的雙方士卒前往地府報到,整個戰場,慘烈地猶如人間地獄。
“竟然……不退……”及時勒住了馬韁的張齊面色慘白地望著面前不遠處那地獄般的慘烈景象,只感覺後背寒毛豎立。
而就在這時,他右側不遠處傳來一聲沉喝。
“當然不會退!——我冀州兵豈會被你等北疆蠻漢所嚇倒?我等……乃京畿之師!”大吼著,費國不知何時拍馬迂迴來到了張齊不遠處,手中的長槍朝著張齊的面門狠狠砸落。
張齊心中一驚,下意識提槍抵擋。
“砰——!”
一聲巨響,費國手中的鐵槍狠狠砸在張齊的長槍上,剎那間,張齊的一雙眼睛瞪得睛圓。
'好……好強的腕力!'
目瞪口待著瞧著自己手中的鐵槍槍身在費國那柄槍的壓制下逐漸變形。併發出咔咔咔這不堪重負的聲音,張齊心中大驚失色。
'這廝……比那文欽不知強了多少倍啊!'
張齊只來得及在腦海中轉過這麼一個念頭,而下一瞬間,只見費國深吸一口氣,手中重槍改劈砍為上挑,似乎要硬生生將張齊挑飛出去。
'這廝!'
張齊咬緊了牙關。他感覺手中的長槍槍身越來越壓迫到自己的肋骨,那從槍身處所傳來的無法抗衡的強大力量,叫張齊心中驚之又驚。
而就在這時,只聽費國大喝一聲,右臂肌肉頓時暴漲了幾分,硬生生將張齊從馬背上挑起,旋即手中長槍一轉,還沒等張齊反應過來,費國奮力一揮。將張齊整個人都劈了出去。
幸虧張齊在意識到情況不對後慌忙用那杆幾乎報廢的長槍槍身擋了費國一下,否則,費國手中的長槍槍尖,多半會將他的胸膛徹底劃開。
“砰!”
飛了足足有三四丈,張齊的身軀砰地一聲摔落在地,當他掙扎著站起來時,他這才發現,他方才所率的八千漁陽鐵騎。竟然損失了幾乎六成,剩下四成的騎兵們正茫然地望著自己的左右。
順著那些騎兵士卒的視線望去。只見地面上到處都是冀州軍與漁陽鐵騎殘碎不堪的屍體。
這便是步兵專門剋制騎兵衝鋒的槍林戰法,效果顯著、代價沉重,無論是對己方還是敵方,都是一份意志上的考驗。
而遠處,另外一位北疆大將曹達早已呈現一臉呆滯之色,他被漁陽鐵騎那駭人的傷亡嚇到了。
和張齊一樣。他曹達也沒想到冀州兵此番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