跋烈一路走來,卻是引得不少貴女們的注意,這位北魏三皇子雖然比不得南晉郎君的風流多情,卻是英武不凡,劍眉星目,引得一眾貴女不由地心中暗暗折服,忍不住多看幾眼。
桓宣原本平靜溫和的神色,在看見拓跋烈之時卻是頓時變了顏色,他吃驚地望著這位三皇子,怎麼會是他?先前在南晉所見到的人分明不是他!
只是當他瞧見拓跋烈身後晉服衣冠的孟洛之時,卻是臉色慢慢冷了下來,看來孟洛是鐵了心要跟著這位三皇子,所以昨日自己誤會三皇子是先前那人之時,她卻也不點破,分明是不屑與自己多說。
他冷冷望著那二人走到堂前,與眾人寒暄起來,卻是露出一絲冷笑,若是何玉孃的計策得手,孟洛便是再歡喜這三皇子,只怕也要跟著自己回琅琊。
見拓跋烈與幾位掌兵的勳貴說著話,孟洛識趣地退開去,信步走到一旁賞著菊,看那金黃的菊花在枝枝葉葉之間含芳吐蕊,好不妖嬈。
“洛郎,”身後傳來何玉孃的聲音,她不知何時已經離開桓宣身旁,帶著侍婢走到孟洛身後。
孟洛微微蹙眉,轉過身來,向著何玉娘欠了欠身:“桓夫人安好。”
何玉娘卻是望著孟洛一嘆,低聲道:“洛娘又何必如此,昨日夫郎與你所說之事我已經知道,若是洛娘是因為我而有所介懷,不肯隨夫郎回琅琊,大可不必如此。”
她停了停,艱難地說了下去:“若是洛娘願意隨我們回琅琊,我願向桓家長輩懇求,讓洛娘為貴妾,視你為姐妹一般相待。”
孟洛不解地望向何玉娘,貴妾與回琅琊之事,她絲毫也不考慮,只是為何何玉娘這般做小伏低,要替桓宣勸說自己跟他們回琅琊,還肯親自求桓家人讓她做貴妾?
何玉孃的目光很是真誠,孟洛相信她的確會如此做,只是她心裡的那點子陰暗也不曾被遮掩住,果然並非善意。
“多謝桓夫人好意,只是昨日洛已經說得明白,我與桓五郎再無半點瓜葛,還請五郎與夫人好自為之,洛言盡於此。”她欠了欠身,轉身而去。
何玉娘望著轉身遠去的孟洛,神色不變,彷彿並不曾被拒絕一般,低聲道:“走吧,去看看夫郎有何吩咐。”
她身邊的侍婢卻是不解地低聲道:“夫人,郎主對這位女郎瞧來十分上心,你怎能再讓她到郎主身邊為貴妾,那樣一來豈不是引狼入室?若是之後她仗著郎主寵愛做出什麼事來該如何是好?”
何玉娘抿嘴一笑,漫不經心地瞥過那抹身影,道:“她便是再得寵愛也不過是卑賤出身,夫郎雖然歡喜她,卻也不會敬重她,雖說是貴妾,也不過是任由正室拿捏的玩物罷了。既然如此,我與其讓夫郎日日求而不得思慕她,反倒不如讓夫郎納了她為妾,任由我作踐處置。”
她的話說的十分溫和,只是那話裡的意思卻是讓侍婢不由地打了個寒噤,低聲道:“夫人說的是。”
何玉娘微笑著回了桓宣身邊,依舊是那個美麗溫柔的使臣夫人。
只是從何玉娘身邊走開的孟洛,並沒有就此清淨下來,她向拓跋烈走去,沒走幾步,便又被人攔下了。
“孟大姑子,想不到在平城卻能遇見你,”看著她臉色十分複雜的高伯彥開口試探道,他至今仍然不敢相信眼前之人是當日已經被孟府逼死的孟府大姑子,她怎麼會在平城,又怎麼會作男子裝扮隨侍在三皇子身邊。
孟洛望著眼前衣冠楚楚的高伯彥,此人不再是當初孟府的門客,需要依靠孟大夫人的勢力才能入仕,他已經是北魏二皇子拓跋殷親信的人,這幾日她也命人打探過高伯彥的事,知道他是在建康之亂時趁機逃亡北魏的。
“這位郎君,只怕是認錯人了吧,洛乃是一介男子,不是什麼孟家姑子,”孟洛拱了拱手,一哂道:“郎君卻連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