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孔茜安。
其他的客人也都唰地抬起頭看著孔茜安。
潑婦罵街大家不是沒見過,可孔家畢竟是書香門第。
到場的客人也都是體面人。公開場合撕破臉的事,沒人好意思做,也沒什麼機會親眼所見。
還是蘇航反應快,他舉起酒杯,對著另外幾桌的人,說:“小事兒,小事兒。大家該吃吃,該喝喝。”
說罷,他拎著酒瓶子走去旁邊兩桌,又拍了拍邢宥的肩,邢宥意會,哥倆兒給大家敬酒,鄰座的客人這才把目光挪回桌上。
蘇航喝了幾杯,余光中看到經理拉著苦瓜臉,孔茜安拽著經理的胳膊不讓他走。
他心裡覺得不妙,忙闊步走到那一桌,問林茹。
“怎麼回事兒啊?”
林茹小聲說:“孔茜安讓經理賠一萬。”
“這衣服值一萬呢?”蘇航瞄了眼。
“值是值。”林茹說,“孔茜安哪件衣服不是萬兒八千。可這一桌席也才一千多。經理做不了這個主。”
蘇航擰了擰眉,說:“孔茜安怎麼了?”
林茹沒好意思說是“受了點刺激”,說了句:“方瑞朗沒來,孔茜安剛才想回殯儀館找方瑞朗來著,被我勸住了。”
蘇航明白了,孔茜安哪是真在乎這衣服的錢,她是氣不順,想找人撒氣來著。
“現在怎麼辦?”林茹雖然見多識廣,可這會子孔茜安犟著呢,十頭牛都拉不回。
蘇航說:“你先到外面去等著,跟我打個配合。”
林茹揣起包,手裡拿著鑰匙,往大廳外面走。
經過門口的時候,她遇見米櫟,還對她點了點頭。
米櫟走進大廳,她往邢宥那邊走去。
邢宥旁邊的座兒空下來了,蘇航正在隔壁那桌拉架。
邢宥拍拍米櫟的手背,說:“別怕。”
“你是不是讓方瑞朗去買我的畫了?”米櫟低聲問邢宥。
邢宥重新拿了雙筷子給米櫟,說:“先吃飯,回去再說吧。”
米櫟壓下滿腹疑惑,耳邊響起蘇航的怒斥聲:“你們知不知道這位是誰?你們這什麼認錯態度!好好認個錯!”
經理的臉快拉成苦瓜了。
但顧客就是上帝,如果認個錯就能算了,他們巴不得。
經理和服務員又恭恭敬敬地鞠了個躬。
孔茜安說:“不能就這麼算了。”
蘇航說:“是不能就這麼算了。我一會兒讓他們寫保證書!”
孔茜安說:“保證書也不行。我這件衣服值一萬。”
“是是是。我一會兒讓他們把錢打到方總卡里。回家讓方總給你買十件。”蘇航推著孔茜安。
他回頭對那兩個人說:“還不快滾!杵在面前看著來氣。”
他轉頭朝後面兩人擠眉弄眼。
蘇航一邊推著孔茜安,一邊大聲嚷嚷:“誒唷,方瑞朗怎麼才來!”
“方瑞朗呢?方瑞朗在哪兒?”孔茜安伸長脖子。
蘇航攆著孔茜安腳步加快:“外面呢。”
林茹在門口,架起孔茜安的另一條胳膊,說:“方瑞朗剛才來過電話了。馬上到。”
蘇航拎起電話:“方瑞朗,你人呢?”
“快到了。”
“我在停車場等你,快一點兒。”
方瑞朗的車子剛停下,兩人就合力把孔茜安弄上了車子。
蘇航噴著酒氣對方瑞朗說:“飯店的事你別管了。我和邢宥張羅著。”
方瑞朗無奈地看了蘇航一眼。
孔茜安抱著方瑞朗的胳膊給他展示肩上被灑到的湯。
“那些服務員素質真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