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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調戲

苦和累還是可以忍耐的,最讓人難熬的是孤獨,從壞水兒被責令起糞那天起,劉漢堡村的貧下中農便一見到他就捂鼻子。捂鼻子不但傳染,而且傳的特別快,一趟車下鄉的知青們也是一見他就捂鼻子,甚至地富分子也學會了捂鼻子。顯然,人人都嫌他臭。壞水兒害怕孤獨,他想見人,可見了人後他感到更加孤獨。於是,每天起完糞後便躲在自己的小土屋裡,單槍匹馬與孤獨廝殺,或者說是因形單影隻自己只好與孤獨為伴、、、、、、

實在難熬了

壞水兒渴望脫離苦海。

一天趁往地裡送糞的機會,他悄悄溜到公社,想找一位正宗的革命幹部訴說一下自己的遭遇,哪怕對方就自己的處境不做任何表態,只要對方能聽聽自己的訴說就行。不幸的是,到了公社一打聽,那個大抓特抓獸用催情素的頭頭又回來了,如今這方土地是他的天下。天哪,我這不是屁眼拔火罐,找死(嘬屎)麼!壞水兒連夜逃回劉漢堡村。回村後沒敢躺下睡覺,看看天色已經朦朦發亮,趕緊拿起掏糞勺,推著運糞車,挨家挨戶清理茅房。

下午,壞水兒在隊長家院內起完糞,當他轉身欲走時,隊長老婆把他叫住了,

“喂,壞水兒,把這個捎走。”正當壞水兒發愣之際,“吧唧”一聲,一團紅彤彤的物事軟乎乎地飄落在壞水兒的頭上。

“你他媽的真夠準的!”壞水兒不用看就知道,隊長的鬼婆娘甩到自己頭上的是什麼東西,他一低頭,果然是。

“你、、、、、、”壞水兒拄著掏糞勺,倚在糞車邊,拼命掙扎著才沒跌倒,他的雙眼如死羊般翻出白色,一動不動地盯著隊長老婆,他覺得自己要殺人了。

隊長老婆從來沒見過壞水兒也有兇狠的樣子,吃了一驚,忙說:

“沒扔好,勁兒大了,沒扔準,我不是故意往你頭上扔的,沒扔好,勁兒大了。”

此刻,壞水兒根本沒聽見隊長老婆說什麼,他腦子裡殺人的念頭一閃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我得活下去!對,活下去!我不能糊里糊塗地死掉,殺人得償命,我的命不見得就比你這個鬼婆娘的命賤,給你償命,不值得!

壞水兒的心理很快獲得平衡。況且,自己起糞時又不是頭一遭碰上女人扔騎馬布,區別只是在於,從未有哪個娘們兒把那東西扔到自己的頭上而已,劉漢堡村的人認為那東西不吉利,所以儘量不讓它在自己家的糞罈子裡逗留,差不多哪一家的女人都在起糞人轉身要走時才把那東西摸出來丟到糞車上。壞水兒對此早已習慣了。此地“四大怪”說得好嘛--嘴巴騷心眼好,坐罈子狗不咬,男人說話不離鳥,娘們的騎馬布子滿街跑。這是外鄉人為劉漢堡村總結的四大怪。劉漢堡村的人卻認為外鄉人沒見過世面,少見多怪。

壞水兒當然早已見怪不怪了。今天勁大點情有可原,可是這紅哧爛瞎的東西畢竟不吉利,我怎麼這麼倒黴啊?不行,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他瞪著村長老婆,就像看見了那個沒完沒了生孩子的媽媽,頓時一個妙不可言的報復計劃在他的心底萌生了。

“我不是故意的,勁兒大了,勁兒大了,我不是故意的。”隊長老婆還在捂著鼻子解釋。這時只見壞水兒咧著嘴嘿嘿一笑,說:

“我的娘呀!流這麼多血啊!你準是漏了,準是讓咱們敬愛的隊長大人捅漏了!”也許因老豁牙子的啟蒙教育,壞水兒的嘴巴在插隊後不到三天就和本地人一樣騷了,到後來比本地人還要騷,嘴巴里冒出來的任何話,都不會讓他感到難為情。他曾一度覺得嘴上騷起來比砍柴還過癮,尤其是在女人面前,更是令他興奮不已。好久沒跟人說騷話了,尤其是跟女人說騷話,今天是隊長老婆挑起來的事端,我壞水兒何不得樂且樂呢?等著瞧吧,好戲還沒開始呢,有朝一日我讓你這個鬼婆娘哭掉眼珠子。你哭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