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臣裝出一副心驚肉跳的樣子說,
“我看月光中走出一個白鬍子老頭,白鬍子老頭騎著一匹瘸腿的毛驢。”
“啊?、、、、、、”隊長的嘴巴突然張大,一時無法合攏了。 劉臣探頭附在隊長的耳邊繼續說:
“月光下,只見那白鬍子老頭騎著瘸腿的毛驢飄飄悠悠,悠悠飄飄,飄著飄著就飄到了咱們村的井臺上。”
“白鬍子老頭?”
“對,白鬍子老頭。”
“騎瘸驢?”
“對,騎瘸驢。”
“飄到咱村井臺上?”隊長被劉臣飄傻了。
“對呀,千真萬確,就是井臺上,當時我還聽見白鬍子老頭和瘸驢說話來著。”
“說什麼了?”隊長几乎身臨其境了。劉臣使出吃奶的勁忍住笑,兩邊腮幫子已經開始抽筋了,說出來的話含含糊糊,好在隊長已進入角色,正支楞起耳朵,生怕漏聽一個字。於是劉臣接著往下講,
“我聽見白鬍子老頭說,這方土地遠離龍脈,百年來一直陰不盛,陽不剛,你我神仙一場,理應幫一幫這方土地,度一度這裡的善男信女。瘸腿毛驢聽了白鬍子老頭的話後點點頭,緊接著就象咱村的叫驢一樣叫了起來。”
“怪不得呢,原來是這樣——”隊長喃喃著嘟噥了一句,他想起那天夜裡的叫驢大合唱。
“什麼怪不得?”劉臣笑著問隊長。
“我?哦、、、、、、沒什麼,哎呀,沒什麼、、、、、、”隊長實在不願在回憶那個讓人熱血沸騰的“叫驢大合唱”的夜晚,他催促劉臣繼續往下說。
“隊長,不大功夫,白鬍子老頭就騎著瘸腿毛驢不見了。”劉臣的話頭戛然而止。他欲擒故縱,裝出轉身要走的樣子。
“沒了?”隊長還在等著下文。
“沒了。”
“你看見的就這些?”
“就這些。”
“不對!你給我站住!”隊長一把揪住劉臣,
“砍椽貨,後來呢?後來你肯定看到一些事。”
“隊長,當時是半夜,黑燈瞎火的,我看不清楚。”
“不是有月亮麼?”
“哦,對了,是有月亮。隊長,我想起來了,那缺德的瘸驢啊,隊長,你猜怎麼著?”
“怎麼著?”隊長全神貫注。
“那瘸驢太缺德啦,它往咱村的井裡撒了一泡尿。”劉臣的腮幫子又開始抽筋了。他現在特懷念老豁牙子,特感謝不辭勞苦救大唐的瘸腿毛驢、、、、、、
“原來如此!謝天謝地!”隊長頓時大徹大悟。
“咋啦?”劉臣被隊長從唐朝拉回到劉漢堡村。
“謝天謝地,這就對了。”隊長壓低嗓門,反過來把嘴湊近劉臣的耳邊說,
“爺們兒,你小子有緣啊!”
“我有什麼緣啊,真要有緣我就不砍椽了。”劉臣無師自通,早已學會了自嘲。
“你他媽的真是個砍椽貨!你知道你看見了什麼?”
“知道啊!”
“你知道個屁!”
“白鬍子老頭騎瘸驢。我看得很清楚嘛。”劉臣故作木納,他覺得這場遊戲很好玩。
“你認識那個老頭麼?”隊長開始跟劉臣賣關子。
“不認識,從來沒見過面。”
“告訴你吧,那個老頭是張果老。還他孃的知識青年呢,一點知識都沒有,怪不得讓需要我來教育你,砍椽貨,你給老子記住,那個老頭是張果老!”
“張果老?”
“對!他就是張果老。”
“張果老不是咱村的吧?咱村的人不是都姓劉麼?”劉臣知道對方已經結結實實地上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