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早就知道我們解放軍的兵力!”劉臣心頭一沉,吃不準額日德木圖的葫蘆裡賣什麼藥。
“那你也應該知道,我們解放軍是正義之師,不可能跨過邊境線作戰的,那樣就……就變成侵略蒙古了!”額日德木圖的灰眼珠子再次冒出寒光,沙啞的嗓子略帶挑釁的說道,
“那如果一個解放軍戰士被蘇聯兵打死在南戈壁呢?你們會不會出兵?”
劉臣並沒有惱怒,但依然很驚愕眼前這個陰鷙的老頭竟然會想到如此惡毒的借刀殺人之計。劉臣故作輕鬆的說道,
“我這次來南戈壁,只是代表我自己,就算我死了,解放軍也不會承認我的存在!”額日德木圖似乎對劉臣的回答並不意外,他轉頭繼續磨刀,隨口說了一句,
“原來你是千里走單騎啊!”
“別,那是關二爺,我可配不上!”劉臣走到額日德木圖面前,突然伸出右手,死死按住軍刀刀背,額日德木圖試圖強行繼續磨刀卻動彈不得。
“我知道你這個人為了達成目的會不擇手段,但你別幻想利用我把解放軍拖下水!”額日德木圖抬起頭,灰色眼珠子冒出的光不再陰鷙,但多了一絲輕蔑。
“勃日帖赤那,你也太小看我了!如果我真的想殺你,你已經死了好幾回了!這次開戰是我自己的決定,根本沒打算拉你們解放軍下水,不過你應該也很清楚——你們解放軍和蘇聯兵將來必有一場大戰!”
“將來的事情,將來再說!現在我們不會和蘇聯人開戰,但在邊境線上,只要他們敢對我們開槍,我的戰友們會讓蘇聯兵知道什麼叫老虎屁股摸不得!”額日德木圖不再搭話,繼續磨刀,軍刀每一次與磨刀石的拉鋸,都發出刺耳的噪音,劉臣恍惚間回想起九原城的爸爸也曾經好幾次磨刀,每次都是自己闖禍後大難臨頭。
劉臣的思緒萬千,在臉上毫無破綻,在蘇赫巴魯眼裡,劉臣唯一的情緒起伏,就是臉上那道無法抹去的疤痕,會隨著呼吸而上下蠕動。
第二天一早,烏蘭託婭騎著馬跑到薩日娜大娘的蒙古包,下馬的時候因為心急沒站穩,一下子撲倒在地,跌傷了膝蓋,但是她顧不上疼痛,迅速起身,一瘸一拐的衝進蒙古包內。
“叔,所有嘎查都準備好了,就等您一聲令下!”額日德木圖還沒來得及回答薩日娜大娘突然插嘴道,
“託婭,還沒吃早飯吧?先吃飯,其他事情慢慢說!”薩日娜大娘說著就要起身出去,卻被額日德木圖按住。
“老婆子,你多準備點吃的,等會咱家會來很多人的!”薩日娜大娘沒有追問有哪些人會來,只是默默的推開額日德木圖並未發力的左手,其實走到外面。
“叔,你下令就是了,不用單獨請大家吃肉的!”烏蘭託婭突然反應過來額日德木圖的真實意圖,隨即感到萬分驚恐,
“叔,難道你……你是要組建敢死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