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仇好歹要在張獻忠身上報!”
看著楊應磯一瘸一拐的背影,林純鴻思緒萬千。自己遠離濟源,不知虛實,原來所謂的官兵合圍,全是官兵吹噓的結果。曹文詔在時,不管賊寇有多少,至少官兵士氣高昂。但是,曹文詔現在率著關遼鐵騎北上,所謂的包圍圈千倉百孔,賊寇隨時會東竄西突南奔,蔓延到河南各地,整個中原的亂局即將開始。
看來這次入駐泌陽,一場大戰在所難免!
就左良玉、尤世祿、王樸這幫人的德xìng,林純鴻對大戰的前景一點都不看好,他甚至在考慮是否應兵部的命令進駐泌陽,那裡距離濟源太近了!
陳思進處理完張鳳儀的傷口後,憂心忡忡的走出帳篷,見林純鴻坐在石頭上發呆,慢慢的踱到旁邊,一聲不響的坐下去。
林純鴻見陳思進臉sè難看,還以為陳思進接受不了剛才的怒火,愧然道:“事出緊急,還望陳哨將見諒。”
陳思進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醫者仁人心,師傅當年教導屬下,說救治病人時,眼中除了傷患,不允許有任何雜念。屬下無能,不能達到這個境界,還固守著男女之別,實在可笑!將軍說得對,在將軍眼中,張參將乃為朝廷立下汗馬功勞的戰將,在我的眼中,應該僅僅是患者而已。唉,雜念太多,看來師傅當年說得對,我終難成為一代名醫。”
林純鴻默然,良久,問道:“張參將情況怎麼樣?”
陳思進道:“失血過多,失血之後,又用力過度,能不能掙一條命來,還得看老天爺。”
林純鴻心裡發緊,難道張鳳儀注定了馬革裹屍的結局?自己的到來也改變不了上天註定的一切?那麼自己為改變華夏的命運而殫思竭慮,也會竹籃打水一場空?
林純鴻猛地站起身來,抓住陳思進的雙肩,拼命搖晃,“你一定要救活她,一定……一定要救活……”
陳思進被搖得暈頭暈腦,好不容易待林純鴻穩定住情緒,說道:“將軍,我會盡力的,我會想辦法的……”
林純鴻慢慢的蹲下身去,雙手抱頭,悽然道:“難道一切真的是鏡中花、水中月……”
陳思進看著林純鴻痛苦萬分的樣子,心裡納悶不已,揣摩著,難道將軍看上了張鳳儀?這張鳳儀雖說容貌不差,但不管怎麼說已經是有夫之婦,而且還有兩個孩子,年齡也超過三十,這……這也太離譜了吧!
陳思進哪裡知道,林純鴻把張鳳儀的存活看做了事業是否成功的分水嶺。如果張鳳儀能順利活下來,證明歷史是可以改變的,自己畢生的理想才有實現的可能;如果張鳳儀不能活下來,歷史能否改變還是未知數。
對任何人而言,如果提前知道了自己畢生奮鬥的結果註定會是一場空,那將是一種什麼樣的打擊?
林純鴻現在就陷於這樣的困境中不能自拔。
與此同時,驃騎營不停地將各路情報傳回荊州弓兵大營,形勢一rì*比一rì嚴峻。
“啟稟將軍,左良玉與羅汝才在溫縣大戰數場,各有勝負,目前左良玉謹守縣城,不敢出戰……”
“啟稟將軍,高迎祥試圖透過常山口回竄山西,結果被尤世祿擋住,又回到了濟源……”
“啟稟將軍,李自成試圖沿著黃河進入陝西,結果遭到了湯九州的阻攔,返回了濟源……”
“啟稟將軍,京營總兵王樸屯兵在孟縣,聽信羅汝才乞降之言,根本不出戰,任憑賊寇四處搶掠糧草……”
這些林純鴻均不在意,一切尚在林純鴻的意料之中。他知道,賊寇正在等一個機會。天氣越來越寒冷,不出意外,一兩個月內,黃河水將結冰,官兵如果不能在二月之內剿滅賊寇,以後找到這樣的機會就難了。可惜,各路官兵逡巡不前,出工不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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