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反水,還在兩可之間!
凌肅驚出了一身冷汗,抬起右手,抹著額頭的汗水,道:“萬幸!萬幸!田玄不知田大帥在何處,誤闖到霹靂軍中,也幸虧你見機快,摸清了田玄的底細!說不得了,既然讓你我發現此事,一定要阻止田玄興風作浪!”
凌肅陰鷙著雙眼,厲聲下令道:“竇副指揮,你立即率領騎兵哨,連夜追趕田玄,若是堵住了田玄……”
凌肅的右手狠狠地砸在了案臺上,一字一句地吐道:“格……殺……勿……論!”
竇石溫的拳頭捏得緊緊的,毫不猶豫地應道:“諾!”
“若是田玄進了行營中軍帳……”凌肅遲疑了片刻,將嘴湊近竇石溫的耳邊,低聲說道:“你留下姚四亮在行營外圍,藉口緊急軍情彙報,獨自進入中軍,若田楚雲無反意,自然一切都好,要是田楚雲有所異動,一定要儘快發出訊號,讓姚四亮將訊息傳出來!”
凌肅的話,竇石溫自然明白:如果田楚雲真想造反,他進入行營中軍帳後,恐怕是九死一生。竇石溫沒有一絲猶豫,重重地點了點頭。
不多時,隆隆的馬蹄聲傳來,竇石溫率領幾百騎兵,如同離弦之箭一般,往北方射去。
竇石溫快若閃電,田玄的速度絲毫不慢於他,在竇石溫堪堪衝出營門之時,田玄業已抵達東南行營中軍。由於有霹靂軍護送兵丁,田玄輕鬆地見到了田楚雲。
田玄根本不避左右,初一進帳,便跪倒在地,放聲大哭道:“雲叔,玄兒來看您老人家了!”
田楚雲瞪大雙眼,足足瞪了一分鐘,方才搶步上前,將田玄從地上扶起來,老淚縱橫,連聲問道:“你真是玄兒?你真的還活著?這些年你都跑哪裡去了?”
田玄泣不成聲,只是叫道:“雲叔……雲叔……”
田楚雲拍著田玄的肩膀,道:“我就知道你還活著,去年你是不是偷偷去過兩河口的田氏宗祠?還上了祭品?”
“雲叔……我……”
“活著就好……活著就好……隨便坐吧,咱爺倆好好敘敘……”
說完,田楚雲放開田玄的雙肩,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厲聲大喝道:“擂鼓聚將!”
帳外一兵丁大聲應和道:“諾!”
話音剛落,隆隆的令鼓聲如同驚雷一般,驟然響起,將靜謐的夜晚攪得支離破碎。
田玄大驚:“雲叔……這卻是為何?”
田楚雲苦笑著搖了搖頭,道:“不要問我為什麼,你的來意,不用你明說,我也知道。我田楚雲自問問心無愧,凡事無不可對人言!”
“雲叔,侄兒歷經千辛萬苦,方來投奔您老人家,為何您老人家對侄兒見疑至斯?”
田玄猶如受了百般委屈,大聲叫屈道。
田楚雲道:“你是我看著長大的,你的一些心思,怎麼可能瞞得過我?護送你過來的,是霹靂軍兵丁,如果我所料不差,你應該先去了霹靂軍吧?你又化名玄太初,搞得遮遮掩掩的,又有意地把名字取得這麼近,就是想騙過凌肅和竇石溫,讓他們對我起疑心,我說得沒錯吧?”
田楚雲一語道破田玄的用心,田玄卻似乎根本不在乎,只是叫了一聲;“雲叔……”
田楚雲接著說道:“到了中軍之後,你根本不避左右,就是為了擾亂軍心,讓上下將士皆懷疑我,對吧?端得好算計,以一降將,御兩萬狐疑之眾,土崩瓦解,只在旦夕之間!說吧,這是不是史可法所謀?”
田玄站起身來,冷聲道:“雲叔既然已經看破,侄兒也不隱瞞。侄兒確實想不出此等絲絲合扣之計,史大人為人方正,也不屑於此等雕蟲小技,此乃堵胤錫所謀。前段時間戲耍長江水師,也是堵胤錫的謀劃。”
“雲叔,我們田氏家族,與林純鴻有不共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