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思宜頗為神秘地笑??地笑了笑,道:“浩文老弟切莫著急,為兄有點計較。江陵侯遲早要修十一桅商船停靠的碼頭。”
“哦?”鄭夢帆大感興趣,眼睛裡閃耀著熱切的光芒。
“為兄曾讓手下的夥計算了一筆賬,發現了一個事實:上海作為大型貿易、航運中心,比廣州的條件要好得多!現在不如廣州,唯一的原因就是廣州起步早,而江陵侯一直未統和江南。現在江南統和在即,上海超過廣州也就為期不遠了!”
鄭夢帆搬起手指頭,一一數道:“好像還真是這樣的!超大型商船到了上海後,從貨源上來說,比廣州可多得多;從市場來看,上海輻射的荊州、江南,正好是大明最為精華的膏腴之地!從轉運成本上來說,也低廉得多。可以分發至中小型商船上,運至沿海各小港口及日本、朝鮮,也可以直接分發至內河船隻上,遠至揚州、荊州、重慶!我的天,這個轉運成本低得可不是一星半點!”
“可不是?”賈思宜笑得非常開心。繼而,他將嘴湊近鄭夢帆的耳朵,神叨叨地說道:“去年底,為兄去了一趟荊州,見到了江陵侯!”
鄭夢帆極為羨慕,江陵侯事務繁雜,能見到一面可不容易。
“江陵侯在荊州給為兄上了一堂課!哎……江陵侯謀劃之深遠,簡直令人不敢相信!”
“快說,江陵侯說了什麼?”鄭夢帆恨不得將賈思宜的嘴巴掰開,畢竟,江陵侯的一句話,帶來的利潤可能數十萬,數百萬。
賈思宜一點也不著急,將鄭夢帆從甲板拉入艙室,開啟了一副輿圖,指著上海說道:“上海比廣州的條件要好,實際上就是江陵侯告訴為兄的。為兄只不過將信將疑,又讓夥計算了一遍而已!”
“別說廢話!快說江陵侯說了什麼!”鄭夢帆頗為急躁。
賈思宜笑了笑,將手指挪往淡馬錫,道:“淡馬錫覆蓋整個南洋、印度東岸,作為區域航運中心,這個應該沒問題。江陵侯說,目前,我們的勢力範圍也就這麼大,印度西岸、大食、奧斯曼突厥都還是一片空白,那裡有不亞於大明的疆域和人口,貿易前景極為廣闊!”
鄭夢帆點了點頭,道:“的確。是該拓展了,江陵侯選擇什麼地方作為航運中心?”
賈思宜的手指從印度半島一直往北劃,劃過古裡、柯欽、果阿,最終停在了孟買上:“這個地方靠近波斯灣、紅海,背靠著數不清的人口,又是天然良港,可作為航運中心經營。”
從淡馬錫至孟買,一路要經過葡萄牙、荷蘭的勢力範圍,鄭夢帆瞭然於胸,道:“看來,江陵侯要發動對葡萄牙和荷蘭的戰爭了!”
“大炮一響,黃金萬兩嘛!不過,江陵侯的考慮還不盡於此。”賈思宜又將手指指向東非的蒙巴薩,道:“姜淑讓出訪歐羅巴時,在蒙巴薩、馬林迪發現了大明人的後裔,自那以後,大明商人也直航至蒙巴薩進行貿易。江陵侯說,蒙巴薩的條件不錯,可作為東非航運中心經營。按照江陵侯的規劃,上海、廣州、淡馬錫、孟買、蒙巴薩就是今後的航運中心,從上海出發,超大型商船可不經卸貨,直航孟買和蒙巴薩!”
“江陵侯還說,若能與葡萄牙、英吉利達成協議,讓超大型商船隊從上海直航里斯本、倫敦,那才是劃時代的改變!”
鄭夢帆悠然神往,道:“若真如此,十一桅商船大有用武之地啊,從上海至孟買、蒙巴薩,萬里之遙,十一桅商船節約的成本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說著說著,鄭夢帆忽然緊盯著賈思宜,恍然道:“我說幾個月前,德清(賈思宜的表字)兄為何一根筋地要在溫州造船工坊投入巨資呢!原來德清兄早已知道十一桅商船的美好前景!”
賈思宜訕笑道:“浩文老弟吃肉,為兄跟著喝點湯而已,老弟不會連湯都不給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