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喜不報憂麼?
他既然託付了她,就不該瞞著她,雖然她知道了難免擔憂,可這不也是應該的麼!難道她還會不顧一切的跑去添亂不成?
因為合作的原因,陳颯又是蔡芙蕖的助手,對趙長寧在的情況還是知之甚詳,見代璇這個模樣,便乾脆將當初趙長寧受傷,鄭柔兒貼身照顧的事兒也捅了出來。
“那是個很美的女子,讓人見之難忘。”陳颯最後總結道。
卻見代璇斜眼看著陳颯道:“怎麼,你喜歡上了?”若說是旁人,她或許還要生個悶氣,可是鄭柔兒麼,此刻正在她家裡待著呢。
從時間上來推斷,恐怕趙長寧身體略好一些,就把她給遣離了身邊,縱然鄭柔兒有心,可是趙長寧傷的半死不活,哪裡有力氣風花雪月?
“不敢不敢。”陳颯連忙擺手,開玩笑!他怎麼敢挖堂堂皇子的牆角,又不是活的不耐煩了,“在下不過是欣賞罷了,不敢有非分之想。就如那池中白蓮,只遠觀便罷了。”
代璇聞言嗤笑一聲,斜睨了陳颯一眼,便施施然回了房間,縱然天塌下來,也還有個子高的盯著,一夜未眠,她的精神也有些萎靡了,左右先睡飽了再說。
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過了晌午,匆匆吃過午飯後,代璇便奔出宅子找南宮霖去了。他負責善後事宜,這會兒正指揮人抄檢東西呢。
那姓付計程車紳知道被鎮北司和飛鷹衛找上門,便偷偷一根繩子上了吊,他雖然身死,家眷卻逃不過去,十二歲以上男丁皆死,餘者皆充為官奴,而家產也給抄了個乾淨。
“要糧草?”南宮霖一見代璇,便笑眯眯的遞上一張紙,代璇低頭一瞧,竟是交接憑證。
南宮霖隨手叫了個青年過來,道:“我叫人領你去瞧瞧?那些糧草已經在收拾了,最遲明日就能起運,”說完便摸了摸唇上的小鬍子,戲謔道:“蕭大人答應的時候,霖豈敢不盡心?”
代璇自然沒有異議,當下便叫身後跟著的漢子跟著去了,她出來就是為這事兒,自然就順便把白玉樓派來負責押運糧草的校尉給捎帶上了。
等人走了,代璇才湊到南宮霖身邊,指了指他手邊的箱子笑道:“南宮大人看著這些金銀珠寶,有沒有覺得心癢癢?”
素來抄家的活計是肥差,無他,至少可以順手牽羊甚至中飽私囊,這事兒乃是所有人不會宣之於口的默契,鎮北司就慘了些,因為這個活計是永遠輪不到他們的,不管是西梁還是北蠻,都不會請他們去抄家。
南宮霖呵呵一笑,他長得不算英俊,嚴格來說,只能算得中人之姿,但架不住人家氣質好,蓄了鬍子,倒是看起來更有些謀士的樣子。
白白的手掌從寬袍大袖中伸出,摩挲著一枚閃亮亮的銀錠,隨後又拿了個一串珊瑚珠子瞧了瞧,隨後遞到代璇跟前道:“若是姑娘喜歡,不妨也拿些去。”
代璇忍不住笑起來,一雙眼睛像月牙兒一般彎彎的,精光一閃而逝:“南宮大人可不要害我,我可不想背上一個貪財的名聲。”
要知道這貪財和愛財,雖然只是一字之差,可代表的意義就差多了。她不介意別人說她愛財,但是那個貪,卻不是什麼字眼。
南宮霖玩味的一笑,便隨手將那珊瑚珠子扔了回去,又抄起手來道:“再清高自詡的人,也不免要為了五斗米折腰,財之一字,又有幾人不喜歡?”
“便是富有四海的天子,也還有自己的私庫呢,愛財的名聲算得上什麼?天下最愛財的人,怎麼都輪不到你。”
這話倒是不錯的,天下最愛財的人,應該是坐在皇城裡的那位天子才是,只是如今天子尚算聖明,心心念唸的也是充實國庫,而不是他自己的私庫,這倒是天下之幸了。
要知道,就算是古代家天下的時期,皇帝號稱富有四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