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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陰冷瘋狂的目光有如毒蛇吐信,白綺歌避無可避,唯有鼓起勇氣坦然直視。她並非“邪不壓正”一詞的忠實信徒,爭奪皇位的兩方與“正義”這個詞也毫無關係,但她相信,易宸璟發現她和戚夫人失蹤後不會猜不到發生了什麼,亦不會束手無策坐以待斃。如果說易宸暄心機深沉、狠毒老辣,那麼易宸璟就是目光長遠、深謀遠慮,只有他氣吞山河、睥睨天下之氣才是白綺歌認可的王者風範。

毫不懷疑,易宸璟會來救她的,一定。

因為她還有很多利用價值,不是嗎?

眼下能做的就是儘可能躲避傷害,易宸暄歹毒殘忍,連親生骨肉都可以面不改色親手殺死,還有什麼駭人聽聞的折磨方式他用不出來?白綺歌倒不是害怕吃苦受罪,特種兵都要接受許多體能與耐力上的極限訓練,她自信面對嚴刑拷打不會有半點屈服之色,真正擔心的,是腹中孩子。

那種心情很奇妙,哪怕明白肚子裡那個小小生命還沒有思想、沒有喜怒哀樂,可是要看著他無聲無息離開人世仍覺不忍,不管易宸璟是否期待這孩子降生,身為母親,白綺歌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有人傷害自己骨肉的行為。

沒有絲毫畏懼的表情令易宸暄極其不痛快,沉吟少頃,忽地直起身看向蘇瑾琰,語氣裡揶揄嘲諷意味甚濃:“瑾琰,你這麼豁出一切幫她可曾得到什麼好處?她的身子,你碰過沒有?”

“我與她並無關係。”蘇瑾琰依舊面無表情。

“隨你怎麼狡辯好了,不過,沒碰過的話還真是可惜。”易宸暄面露遺憾之色,假惺惺嘆口氣,順手解下腰間香囊,“世上女人雖多,擁有皇子妃身份的卻寥寥無幾,我這個皇子都未曾有幸品味。看你對她一片痴情,今天就算犒勞你如何?”

白綺歌不懂為什麼易宸暄咬定蘇瑾琰愛慕她,這種猜測在她看來無聊至極。真的愛慕一個人不會漠視對方受苦,蘇瑾琰的確在校軍場幫過她,然而更多時候他是作為易宸暄的幫兇在害她,這也叫做·愛慕的話,那她和易宸璟之間簡直可以說是兩情相悅深愛到死了。

顯然蘇瑾琰也對這種說法很有牴觸,回答得毫不猶豫:“沒興趣。”

“連你都沒興趣可就沒辦法了,我也只能讓其他人來分享獎賞。”蘇瑾琰的回答在易宸暄預料之內,曖昧笑容摻雜報復快感浮現臉上,手一抖,香囊裡滾出一枚魚目大小的黑色藥丸。

看到那藥丸時蘇瑾琰下意識握緊雙拳,碧色眼眸黯淡,強行掩蓋的痛苦表情似乎對噩夢心有餘悸。

瞥見蘇瑾琰表情就知道那藥丸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白綺歌一扭頭躲開易宸暄手掌,雙唇緊閉。

“躲什麼?這藥妙極,只一顆便可讓你欲死欲仙——大婚之夜七弟待你是溫柔如水還是熾烈如火,你還記得嗎?”止不住的笑聲響徹房內,易宸暄拿著藥丸在白綺歌面前晃來晃去,面容可憎到極點,“你該感激我才對,若不是我給你機會,只怕七弟這輩子都不會碰你一下。”

腦海裡嗡地一聲,被易宸璟強行索取摧殘的那夜不堪記憶驀然浮現,不可抑制的顫抖湧遍全身。

那時白綺歌就十分困惑,待她冷硬如冰、恨不得她生不如死的易宸璟怎會一反常態,卸下理智做出野獸般暴行?他雖然厭惡她卻不至於用那種方式來進行懲罰,多年禁慾生活是他為紅綃公主的堅守,從身到心,從未破戒。聽了易宸暄陰冷無恥的言語白綺歌方才頓悟,那夜不情願的並非她自己,易宸璟也是同樣。

“你給他下了藥?”強忍怒火,白綺歌冷冷問道。

易宸暄絲毫沒有否認的意思,面上得意神情赫然:“我不幫他一把,他怎麼能獸性大發徹底毀了你?只有你身心都被他摧毀,白家才會恨他入骨,而我,這皇宮中唯一一個善待你的人,就會成為白家最信賴倚仗的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