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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部分

作為廣戍將軍去南方邊界討伐逆亂,這就是遙皇對白綺歌的處理結果。

沙場無情,生死不定,說什麼等她立下戰功便可將功抵罪重歸帝都,可誰又能保證她不會馬革裹屍還?縱是對白綺歌的聰明才智深信不疑,易宸璟仍然不敢想象戰亂中她會遭遇什麼,獲知蕭百善不會一同出戰,心更是高懸難安。

聖旨已下,金口玉言,既定的事情再無更改可能,易宸璟只能接受現實,既期盼又牴觸白綺歌封將那日到來——白綺歌封將之日,也是他們夫妻獲准再度相見之時。

事情發生變化之快令人始料未及,白綺歌去找皇后,得來一句“皇上的決意,本宮愛莫能助”,別無他話。想想也是,皇后再多手腕心計也只能在暗處,遙皇公開宣佈要她做廣戍將軍征討新國,難道還能讓皇后跳出來大喊不行麼?氣只氣這一系列事她就像風中孤葉隨波逐流,根本不能掌控自己命運,莫說太子妃之位,便是離易宸璟也越來越遠了。

也不知遙皇是不是故意的,封將恰好安排在漠南五使辭行同一日,送別處百官相隨,封將臺上披著戰甲的人形單影隻,直到另一抹同樣孤寂的身影到來才顯得不那麼寂寞。

“三日後出兵。”白綺歌淡笑,眉眼蕭索。

“都是些不太熟悉的副將,託付誰也不放心。你照顧好自己,無論勝負,切記安全為上,我會想辦法勸服父皇讓你早日回來。”手指絞起頭盔裡湧出的一絲長髮,易宸璟勉強自己笑對,卻從白綺歌明亮雙眸中看見自己的笑容慘不忍睹。

白綺歌點點頭:“應該不會有事。畢竟是新起小國,大概統兵將領也是些烏合之眾,戍邊軍四萬兵力想來對付個小國不成問題。”

“輕敵會致命。”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都經歷這麼多生生死死了,也不差這一次。”見易宸璟露出黯然神情,白綺歌趕忙岔開話題,“封將都是有喜宴的,既然沒人來賀,索性你陪我喝幾杯好了。這幾日茶水都喝不上幾口,實在委屈了我的口舌。”

易宸璟頗有些無奈:“是不是那隻綠眼狐狸把你慣壞了?以前偶爾喝酒當做享受,現在幾天不喝就覺得是受苦,你這酒癮……以後我怎麼養得起你?宮裡的藏酒夠你豪飲嗎?”

“你願意的話我養你也沒關係。”

“……大言不慚,小心閃了舌頭。”

心情沉重,聊的卻都是些輕鬆話題,像是約好一般,兩個人誰也不提那些苦澀艱辛,不去談那個可憐的少女與即將離開的阮煙羅。

相聚時難別亦難,聚多離少時忘了珍惜,待到明白在一起的彈指間都那般珍貴時,已是聚少離多、甚至可能天涯永隔的局面,豈會讓那些擾人心煩的事再浪費短暫纏歡?因為太懂,所以絕口不提。

一壺清酒兩杯盞,三四聲淺笑,五六朵素雪飄零,七是桌上菜碟,八是紅燭垂淚數,九霄雲外聽不見離人低語,十指相纏。

那晚斂塵軒安靜如昨,床邊戰甲整齊雪亮,刺得人眼生疼。藉著酒醉微酣,易宸璟緊抱白綺歌躺在榻上,長明燈暗,窗外月明,不動,不語,看似都閉著眼卻誰也沒睡。

許久,大概午夜時分,易宸璟嘆了一聲:“你是不是太過相信我了?好歹阮煙羅也是個姿色出眾的女人。”

“就憑你那酒量定是醉得跟死豬一樣,有心也辦不成事。”白綺歌毫不避諱,語氣裡還帶著幾絲調笑,“下次記得,醉人的不只有酒,女人身上的香味比酒更毒。哪天你膽敢紅杏出牆的話我就放上百種香料酒膏,燻得你大醉十年。”

“最毒不過婦人心。”易宸璟挑起唇角卻馬上發覺不對,重重捏了捏白綺歌下頜,“紅杏出牆不是說女人的麼?”

白綺歌低頭在他指上輕咬一口,瞪了瞪眼:“哪有男人被女人‘強寵’的?你不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