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孫可望不死,日後我此番抽調數萬大軍,不遠千里迢迢的趕來,是勤王討逆,還是內釁藩臣,在朝廷那邊只怕就說不清楚了吧。”
陳文要坐實了孫可望的謀逆死罪,甚至擺明了要看著孫可望被處死。要說孫可望其人,內政上的才具還是有的,甚至可以說比南明的那些持國文官們都要強,而且根本都不是一個檔次上的那種。但是這個人,其在此時此刻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威脅。
永曆朝廷不敢用,唯恐其再度做大。放了又唯恐其會為滿清所用,畢竟這個歷史上的漢奸可是個毫無底線的傢伙。而陳文則沒興趣去用,他的江浙明軍集團從在大蘭山上修改軍法條例開始就是靠著制度取勝的。
幕僚出身的顧守禮、齊秀峰、周敬亭,大蘭山一系的王江、孫鈺、徐毅、郭志剛,此後先後來投的李漁、陳忱、呂留良、顧炎武,就算是像榮虔、徐梅文、平源那樣的中低層官員也都能夠在這樣的制度下煥發出更大的光彩,以著江浙明軍集團如今的實力,難道這些人在更為完善的制度下的心血就都比不過那個漢奸預備隊那所謂的才具嗎?
這等人,留著終究是個禍害,而且陳文也不能確保這廝會不會處於為了報復他的考慮而盡心盡力的與永曆朝廷合作。既然如此,那就只有設法讓永曆朝廷當著他的面,親手將其處死這麼一條路可走了。
陳文一語說罷便面帶微笑的看著李定國,等待著他的回答,可李定國聽完了這一番話,卻著實是為之一驚。
並非是什麼兄弟情深,從演武場事件,到衡陽大捷中的唆使馮雙禮和馬進忠約期不至,再到此後幾次三番的想要置他於死地,當年作為張獻忠義子時那份手足之情早已煙消雲散了。更何況這裡面還涉及到忠君,涉及到大明中興和抗擊滿清的大事上面,那就更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然則,陳文不打算獻捷昆明也就罷了,還是擺明了要朝廷下旨在此間將孫可望處死,這就顯得有些不太能讓人滿意了。
“輔仁,孫可望謀逆已是人所共知之事,還當相信朝廷會做出公正的處置。若是輔仁想要親眼看著孫可望伏法,何不親自到昆明一趟,正好親自面聖,也免了在下居中轉達的麻煩。”
孫可望是謀逆,是十惡不赦的大罪,永曆朝廷的會審按道理是免不了的。既然陳文沒有像對待尚可喜、耿繼茂乃至洪承疇那樣直接將其處死,那麼李定國也總要據理力爭一二,也算是維護一下朝廷的權威。
或許,李定國心中還有著一份讓陳文親自面見一番“頗具皇帝威儀”的永曆,從而能多產生些忠心的念頭。可是,聽到這話,陳文卻當即便哈哈大笑了起來。
“李兄,你要我親自去一趟昆明?”
問過此話,陳文自顧自的搖了搖頭,繼而便開始那一番讓李定國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自問自答。
“我這些年能夠崛起於江浙,靠的是我想做事情,不惜為此排除萬難。李兄,無論什麼時代,想做事,得罪人是免不了的,但是現在韃子還沒消滅了,我對我這條命還是份外愛惜的,我可不想落個嶽王的下場。”
“但是說句不好聽的,這世上想要我陳文這條命的傢伙可是有的是。別的不提,朝中就沒有東南士紳的同年、姻親嗎?昆明就沒有湖廣、江西乃是其他地方的藩王嗎?就算是孫可望的那些黨羽,只怕是也在背地裡籌劃著如何殺了我,好重現秦藩的那份輝煌吧。”
“隻身前往昆明是不可能的,可若是我帶著這數萬大軍南下,就算你李兄能夠相信我,昆明城裡的那位蜀王殿下也能相信我?說句不恭的,今上剛剛得脫孫可望的囚籠,只怕也會擔心我南下是不是要學一學那孫可望了吧?”
陳文把話挑明瞭說,說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