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晟愈發有你的風範了,你高興都來不及呢!”
“高大人是懂得如何做官的,也懂得如何順應時勢,每一步算盤都打得精妙,但唯獨算錯了一樣。”
高大人沉默。
這種沉默,不是談判時的鎮定與不動聲色。
更像是被拆穿後的啞口無言。
阿一擲地金聲:“高大人算錯了,白府護犢子的程度。在下雖不是白府男丁,但卻代表鎮北大將軍而來。”
“鎮北大將軍疼惜三嫂,她的三嫂被高家這般算計,肯定咽不下這口氣,所以我便替她,為三少夫人討回公道。”
“高大人,我給你幾日的世間,倘若你處置高晟,重視嫡出,愛重妻子,並且向三少夫人道歉,從此不再算計三少夫人,那麼高家除了少一個高晟,與從前別無二致。”
說到這裡,阿一起身:“但要是,高大人拎不清的話,在下做事向來狠辣無情,高大人所籌謀的一切,最後都只會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話音落下,阿一在高大人變幻莫測的冰冷目光中,緩緩走了出去。
當他的身影消失在高大人視線裡時,書房中的所有擺件,忽然應生而碎。
有幾張紙,不知從哪裡飄下來。
上面記載的,是他這些年貪贓枉法的罪證。
他被嚇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握著那些紙,額上冷汗直冒。
心腹聽到動靜趕來,便看到這一片狼藉,以及飄落的紙張。
心腹一邊毀滅證據,一邊驚慌失措地開口:“這些事情,他怎知……他怎會知道?”
“江北為賑災銀髮愁呢,陛下巴不得有人能撞上去,想必他很樂意抄了高家去應急。”
“大人,怎麼辦?要是依附不上太師府,那麼只是這些證據,便足以讓高家招致滅頂之災。”
說到這裡,他又試圖安慰。
不知是安慰自己,還是安慰主子。
“但是有著咱姑娘這層關係,想來白府顧及姑娘的面子,斷然不會做得這麼絕,對麼?”
高大人把紙張狠狠攥在手裡,驚懼過後,是滔天大怒。
他撕碎所有寫著證據的紙張,雙目中盡是殺意:“敬酒不吃吃罰酒,還敢威脅本官,風輕塵此人,是不必活在這個世上了!”
另一邊,白琇瑩正緊張不安地等著“風軍師”。
見到“風軍師”從花園的一角出來,她連忙迎上去:“風軍師,如何?”
阿一笑了笑,諱莫如深:“他若識時務,皆大歡喜;他若執迷不悟,多行不義必自斃。”
白琇瑩蹙眉:“您的意思是……”
阿一唇角稍稍挑起一個淡漠的弧度。
當真與蕭重淵別無二致。
他說:“六姑娘只需知曉,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即可。”
白琇瑩聞言,稍稍放下心。
她道:“既是如此,那一切便都拜託風軍師了。”
阿一點頭:“你若擔心三少夫人,直接去找她吧,此時無人敢攔你。”
白琇瑩面露憂色:“我自然想陪在三嫂身邊,但我擔心給三嫂添麻煩,到時候讓人覺得是我攛掇三嫂與家人敵對,那就不好了。再說,三嫂在小公子處,那小公子應當不想見到我。”
阿一這般說:“要是有人覺得你攛掇,那你就去坐實它,攛掇三少夫人不要因為親緣關係而心軟。”
“高瀚不想見到你,你就偏要在他面前晃,讓他不得不對你俯首稱臣為止。”
白琇瑩聞言,有些詫異:“是不是剛才高大人說了什麼,怎麼讓你這般生氣?”
阿一負手:“我生氣麼?怎會?”
白琇瑩抖了抖:“你身上,有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