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幕,惋惜地嘆了口氣:“真是可惜。”
話音落下,他晃動手中腳鏈的同時,一支弩箭自他袖底射出,直逼風輕塵的心口。
但風輕塵仍然呆呆怔怔坐在馬背上,彷彿被什麼魘住一般,不閃也不避。
“風軍師!”衛驍大喊一聲,飛身上去撲倒他,但利箭還是貼著手臂而過,在他身上留下一條深深的血痕。
也就在這時,衛驍發現風輕塵雙目溢位的血。
他深吸一口氣,大喊:“風軍師眼疾復發,如今中了箭,列陣,保護風軍師!”
是的,眼疾復發,這樣就可以解釋他適才的異樣。
就算眾人相信白明微,到底心裡有了個疑影。
而懷疑便是隱患,消除這個隱患的最好方式,便是讓眾人都明白,風軍師在元四拿出腳鏈時的異樣——
不是因為那項鍊是他一輩子揮之不去的噩夢,而是他眼疾復發,所以才會連箭都躲不開。
衛驍雖然不識字,性格也憨厚直爽,但他有統領萬眾之能,所以絕對不是傻子。
他知道無論風軍師是否故意挨這一箭,雙目流血之事是否為風軍師故意安排,但無一都是為了給白姑娘解決後患。
而他站在白姑娘這邊,儘管他對風軍師的身份起了疑心,但他還是願意配合風軍師。
可接下來發生的事,叫他也拿不準了。
風輕塵忽然攥住他的手臂,絕望而痛苦:“打昏我!”
這痛苦並非傷口的痛楚,而是一種從靈魂深處漫出來的,無法抹去的傷痛。
藉著火光,這份痛苦與絕望,被衛驍一覽無遺。
最後,他伸手按在風輕塵的昏穴上,重重點了下去。
風輕塵失去意識,身體瞬間蜷縮起來,如同蝦仁一般。
衛驍知曉,那是害怕的姿勢。
是的,元四說的,一字不差。
這雙眼睛,在眼睜睜看著他最喜愛的姐姐一次又一次遭受凌辱後,血流不止。
年少的他,一遍遍掙扎,一次次反抗,可最後依舊沒能救下至親之人,反而被逼著看完全程。
他不想看,不想看這令人心碎的一幕。
於是,他如願了。
他再也看不見任何東西。
然而苦難並沒有因此結束,這串銀鈴的聲音,是雙眼失明後的夢魘,哪怕過了十數年,他依舊能辨認。
這就是當年姐姐備受屈/辱的證明!
所以,當元四提及這段過往時,往事不可抑制地紛沓而至。
對曾經無能的自己那種厭惡,以及無法救下姐姐的愧疚,鋪天蓋天而來,纏繞著他,令他陷入魔怔。
以至於,一支箭都躲不開。
而這時,元四也下達了攻擊的命令。
他把玩著手中的腳鏈,淡淡吐出兩個字:“開打。”
就這樣,雙方纏鬥在一起。
……
另一邊。
新兵士氣高漲,彷彿行了很遠的距離,又經歷了一場酣戰,並未對他們造成任何影響。
他們不但沒有露出任何疲憊之色,反而越戰越勇,如同上千匹矯健的戰狼,英姿勃發地衝向羌城南城門。
等待白明微的,依舊是銀面男。
而他也曾和白明微交過手,那時白明微毫無反擊之力,他正是元家大公子。
但見他手握劍刃戟,單槍匹馬站在南城門前,像是正在等待白明微一行人的到來。
白明微立即做了個停止的手勢,數千人霎時停在她身後:“白姑娘,什麼情況?”
白明微握緊腰間的劍,向城牆頭看去。
上頭,是一架架已經拉開的弓箭,只要他們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