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微,低吼:“走!走啊!都說了不要管我們,不要管我們!任務要緊,您怎麼就是不聽勸?您怎麼能以身犯險?走!快走!”
白明微彎腰扛住他的手臂,聲音有些喑啞:“如果今日躺在這裡的是我,難道你們也會棄我於不顧麼?只要還有一口氣在,我就絕不會放棄你們!一起走!”
他淚流滿面:“我們就算留得一條命,也是廢人了,您還救我們做什麼?讓您走就走……”
白明微深吸一口氣,可見正在竭力剋制:“沒有你們,就算羌城的田地有了豐收,那飯也是不香的。別廢話,一起走!將來還要一起回家!”
腳步聲越來越近,是駐軍圍過來了。
他愈發急切,卻勸不動白姑娘,急得淚流滿面。
白明微架住他的手臂不放,用心動來表明同生共死的決心。
他看向自己鮮血淋漓的手,手臂還是有些知覺的,他也恨手臂怎麼還有知覺呢?
要是沒有知覺,就感受不到白姑娘瘦削見骨的肩膀。
要是沒有知覺,他就不會意識到這個主心骨一般的存在,只是名纖弱的少女。
要是沒有知覺,心裡就不會這麼疼。
都怪他,怎麼還留有一口氣呢?
怎麼偏偏成了拖累呢?
正當他即將再度開口時,外面的腳步聲忽然遠了,與此同時,小杜與十數個人陸續鑽進來。
“姑娘,一切順利。”
話沒有多說,不僅時間不允許,就算時間充裕,小杜也無法開口。
只因同伴的慘狀,叫他們喉嚨發堵。
白明微點頭:“先帶弟兄們上馬。”
十數名訓練有素的戰士立即扛起受傷的同伴,健步如飛的帶著他們避開追兵,順利送到馬背上。
白明微問:“有幾人去引開追兵了?”
小杜回答:“兩人。”
白明微一拍小杜的馬臀:“不要等我們,只管策馬狂奔。”
說完,白明微騎上被染成色的飲嵐,牽著另外兩匹馬的韁繩,闖入了混亂之中。
畢竟都是東陵的將士,白明微沒有用極端的方式分散駐軍的注意力,也沒有下殺手,只是用布包著的劍,拍開攻過來的人。
軍營光亮沖天,亂做一團。
白明微騎著飲嵐左閃右躲,總算與包圍圈中的兩名夥伴目光相觸。
她解下腰間的長鞭,雙手一拋,兩人抓住鞭子的同時,她迅速往後拽。
就這樣,兩名夥伴被他拉了過來。
“走。”
一聲喑啞,同樣是不便雌雄的曲調,但這聲音裡摻雜著無奈與悲痛,是能真真切切聽出來的。
三人立即策馬,駿馬跳過一道道護欄。
等到眾人反應過來,人已經被救走了。
駐軍沒有命令,不敢全部離開軍營,他們決定留下八百人在營地,其餘的七百人全都去追。
而張捕頭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與屬下被戲耍一通,抹不下面子,更咽不下這口氣,領著手下兩百官兵,與整裝待發的七百人,跟隨在白明微他們身後追去。
因為耽擱了一些時間,白明微一行人早已把他們甩出幾里地。
而白明微他們三人,也與夥伴相匯。
來到岔路口,白明微勒住韁繩,問尚且還有意識的那名同伴:“你們的傷是誰傷的,是誰?!”
她說的每個字,幾乎都像是從牙縫裡蹦出來。
可見她動了真怒。
那名夥伴搖頭:“白姑娘,別衝動,在他們眼裡,我們是土匪,被嚴刑逼供是正常的。”
白明微握緊拳頭:“好,那我就把這筆賬記在姓焦的頭上!”
同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