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明媚如朝陽的笑容定格在了面上,緩緩收結,剛剛無意中的回眸,岸邊的一個男子惶然闖入了眸中。
他們的距離不遠不近,可她全部的眸光都定格在了他的身上,心中猛地一顫,恍若不遠不近的岸邊再無旁人。
男子一襲青衣,垮下白馬飛奔,風揚起了他墨色的長袍。
秀美微微蹙了起來,身子向前傾了傾,剛剛的那一眼,只有一秒,她甚至沒有看清他的五官,可他給她的感覺竟是這樣的熟悉,那一眼,似乎定格在了那裡,逾越千年。
“剛剛騎白馬的那個男人是誰?”步婉微鎖著眉,拉住身旁路過的一個士兵來問。
“回稟步夫人,那是劉備,劉玄德。”
“劉備?”她不禁挑眉,是啊,她怎麼忘了呢,這是另一個年代呵……
只是一眼而已,看也沒有看清,怎麼就能篤定呢。
“子若。”聲音輕溫帶笑。
“伯言?”步婉回眸,輕爾一笑,“你也在這裡啊。”
“嗯。”男子俊雅的面龐上浮現了一彎溫和的笑,恍若雪花一般的柔美,清新。
步婉雙眸不禁睜大了幾分,看著男子手中的一株花枝,上面開著六七朵梅花,豔麗的就似那連天的火光,她喜歡梅花,美麗卻從不妖豔,清傲卻並不自負。
步婉伸手拿過了男子遞來的那枝梅花,探頭輕嗅了一下,一陣淡淡的花香撲鼻而來,還夾雜了雪花融化的清新的味道。
面上不禁悠然而生了一抹明豔的笑,似是冰天雪地間初現的一縷曦光。
步婉晃了晃手中的梅花,俏皮地挑眉:“謝啦。”
她剛剛並未發現這附近有梅花,真不知道他是從哪裡折來的這株紅梅。
陸議輕爾一笑,站在與她並肩的地方上,如星般的雙眸眺望著遠處的一片火紅,一襲似雪的白衣與雪景交融在一起,這個男子清雅的氣質彷彿就似是那未落地的雪花一般,一塵不染。
步婉看著那比煙花還絢麗的火光,笑道:“這一場仗,打得很漂亮。”
陸議清雅一笑:“嗯,的確如此。”
陸議微微側頭看著此時面上帶笑的女子,原本嬌廋的她近來恍若又清瘦了幾分。可幸的是,他依舊能看到那明媚似陽光般的笑容。
“伯言你看……”
聲音不禁頓了住,任憑男子替她戴好了斗篷上的帽子。
“這裡風大,小心著涼。”男子聲音溫和。
步婉將那帽子攬了攬,笑道:“的確有些大。”
“婉兒。”富有磁性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步婉稍稍一怔,這麼熟悉的聲音……回過頭時,不禁抿唇一笑,走上了前:“喂,你怎麼過來了?”
鳳眸中含進了一絲笑,聲音帶著些許寵溺:“放心不下你。”
步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卻翻了下眼皮,“切”了一聲:“我又不是小孩子。”
“卻如孩子一般令孤操心。”
鳳眸略過她此時有些泛紅的手指,纖長的玉手握住了她的指尖,劍眉不禁一斂:“手怎的這般涼。”說著,將她的小手整個攥進了掌心,她的手很涼,他的手很暖,他本想再去握上她另一隻冰冷的小手,卻注意到了她手中的花枝。
“主公。”陸議上前,恭敬地俯身行了一禮。
孫權謙和一笑:“伯言無需多禮。”
陸議輕彎了彎唇角:“臣……先告退。”
孫權輕“嗯”了一聲,將女子攬在了懷中,向船邊的木欄走去。
陸議抬眸時,正見她對自己清婉一笑,如同他每次見到的笑容一般的明媚,像是在和好友禮貌告別時的笑。
腳步不禁緩了下來,白色的高靴漸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