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之前,躺著兩具屍首,血汙漸漸散開。
然而眾人都被先前那道白光所攝,心神難抑。
這時,欽天監中緩緩走出一人。
“你先前所言,頗是不錯”
那人一身紫紅大袍,頗是威嚴。
眾侍衛盡數跪倒,恭敬道:“拜見唐大人。”
五官正之一,秋官唐玄禮。
秦先羽亦是施禮。
唐玄禮並未回話,只繼續說道:“但有一件事,你錯了,你們也都錯了。”
“千百年來,從無人膽敢來欽天監鬧事,至少在我任職至今,這廝是唯一一個。”
“膽敢來欽天監挑釁,殺我欽天監弟子,莫說只是一個七寸內勁的貨色,莫說他身後只是個罡煞圓滿,縱然是龍虎真人親至,也不能對我欽天監這等不敬。”
唐玄禮隨手一揮,有光芒灑落。
那莽漢屍身化作灰燼,連同遍地血汙,盡數消盡。
“縱然是龍虎真人前來挑釁,同樣是這個下場。”
唐玄禮冷哼一聲,道:“何況是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貨色?”
眾侍衛只覺心中溫暖,眼中含淚,盡數拜倒。
秦先羽亦是點頭,心道:“雖然罡煞圓滿的人物十分罕見,但欽天監本是把持秩序者。對於這類事情,若是對方投入欽天監,便可以折過罪責,欽天監恐怕早已成了藏汙納垢之地。”
唐玄禮走近前來。
頓了片刻,這位唐大人緩緩道:“據說你跟我那弟子何浪有些不快?”
幾位侍衛都把心提了起來。莫非唐大人認為羽化道君與其弟子不合。也算是對欽天監挑釁。於是要打上一場?
秦先羽微微一笑,低聲道:“談不上這般嚴重,只是,也不算朋友。”
唐玄禮點頭說道:“我知曉此事之後,已把何浪派往天山處看守,那裡最能磨礪心境,再過些年,當他回來後。想來就能修成真氣,心性也會改變,不會再有這般狹隘之心。對於你們之間的那些小事,道君便視作煙塵,任其消散罷。”
秦先羽說道:“唐大人言重了,小道從未將此事放在心上。”
唐玄禮微微點頭,頗是讚賞。
略微沉默,他便從懷中取出一卷書冊,交到秦先羽手裡,說道:“這套秘法乃是袁守風先生所賜。我有幸得到傳授,原本只想待我老邁之後。讓何浪接手職位,到時把這秘法傳他,但何浪既是性情不堪,此法便算他給你的賠禮。”
袁守風先生所賜之法?
秦先羽心中吸了口寒氣,暗自驚駭。
袁守風,當朝國師,傳聞是比天尊山蓋矣真人更為接近地仙級數的人物,萬分神秘,從他手裡賜下的秘法,該是何等驚人?
但更讓人吃驚的,是這位秋官唐玄禮,竟能把這等秘法拱手相送。
秦先羽低頭一看,只見那書卷之上,寫有三字:觸地印。
“此法看似佛門密宗,實為道家之法,你取得此法,便自行修習罷。”
唐玄禮看了場中一眼,說道:“此事已了,道君請便。”
秦先羽看了看手中書冊,只覺此物太過沉重,有心推脫,但唐玄禮似乎對他不甚在意,已開始吩咐其他人做事。
“道君可還有事?”
唐玄禮見他還未離開,轉過頭來,淡淡道:“唐某送去的東西,從來不曾收回,你也不必多想。”
秦先羽微微點頭,答謝一聲,方才離去。
待秦先羽遠去之後,唐玄禮微微皺眉,隨後,他把手一揮,有光芒灑落。
然後,眾侍衛就見那已經死去的那一名侍衛,傷口漸漸癒合。
低吟一聲,那侍衛睜開雙目,眼露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