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為老了,若不突破,便要死去。而突破的唯一機會,就在你的身上。
秦先羽明白這老道士的心意,清離劍握得愈發緊了,而身子則紋絲未動。
四方氣息交匯。朝著秦先羽壓來。
無形氣勢雖不能傷人,卻可以損耗心神,倘如此刻有凡人誤來此地,立時便會震散心神,昏厥過去,甚至心志折損,變作痴傻。
這種山嶽般的氣息,能夠生生把尋常人壓迫至瘋癲,對於修道人而言,也要心生怯意。出手便會凝滯遲疑,憑空折損三五成本領。可誰也不知。秦先羽乃清淨境,心有波浪,只須念頭一動即可平靜,這氣勢壓迫,實則對他影響微小。
嘭地一聲。
不知有什麼東西打來,秦先羽一劍將之斬作兩半。
商羊谷主抬起銅鏡,映著陽光照來。
秦先羽眼睛略微一花,視物難清。但他不慌不燥,手執觸地印,往腳下按去。
以他龍虎交匯的法力,全力震盪之下,要把這座山峰按碎並不難,但其餘三位真人還在山上,若是土峰崩碎,就難以立足。而秦先羽可以騰雲駕霧,便可輕易斬殺三人。
東嶽掌教,商羊谷主,白元展三人俱都變了顏色。
就在這時,秦先羽掌下岩土中刺出千百道絲線,尖利至極。
秦先羽一印按下,被絲線所阻,不能按在地上。
抬起頭來,只見對面蒲元子道長的拂塵有一端深入山峰,顯然是拂塵絲線透過土地,從他身下的山峰,穿透至秦先羽所在的山峰。
其餘三人大喜,奔上前來。
秦先羽另一手持劍,口中輕吹一口氣。
這一口氣掠過劍刃,變作劍風。
劍風習習。
白元展身上被割出無數傷痕,臉上也被劃出一道裂口,從鼻端延至耳垂,鮮血之中現出森森白色,傷口深可見骨,所幸避得快,否則極有可能被劍風撕裂成為碎片。他心有餘悸,退了回來。
蒲元子一記拂塵穿過兩座山峰,而秦先羽一記觸地印受此阻礙,按不到地上。
商羊谷見相持不下,便即笑道:“真君自恃修為極高,以龍虎交匯之道行,輕視我等三人。可知蒲元子道長乃是龍虎巔峰,只單他一位,即可勝你。”
秦先羽沒有答他。
白元展說道:“羽化真君,你自恃修為高於我們,倒也在情理之中,憑我等三人,著實不是龍虎交匯之人的對手。畢竟九位修出一寸金湯玉液的真人,便敵不過龍虎巔峰的九寸金湯玉液,何況我們三人還都不曾修出金湯玉液。”
他頓了一頓,冷笑道:“只是要稱量道行深淺,你與蒲元子道長相較如何?”
商羊谷主緩緩道:“蒲元子道長把拂塵穿透兩座山峰,就可不讓他把法印觸地,使他無法奈何,區區一個後輩,再如何厲害,底蘊畢竟淺薄,怎比得過蒲元子道長?”
銅鏡微微蓄力,商羊谷主冷笑說道:“除非他還有昔日一言驚風雨的本事,否則必死無疑。”
聽他二人來回對答,蒲元子道長眉頭微皺,似有不悅。
秦先羽淡淡道:“你們兩個,就這麼點話來諷刺我,便想著能夠亂我心境,分我心神?蒲元子道長固然是龍虎巔峰,可他年紀老邁,氣血枯敗,非是往昔強盛之時,遭遇枯達也只得把他驚走,難以擒拿,我論逃命本事,未必就比枯達遜色。”
“至於你們兩個……”
秦先羽眼中只掃過一眼,便又落在蒲元子身上,道:“一個要借殺子之仇為名,一個借天尊山之仇為名,都意圖取我身上一場造化。只是,你們兩個伏虎之境,猶顯不足,倒不知蒲元子道長怎就看得上此二人?”
商谷主雖受輕視,仍是面色不變,只說道:“蒲元子道長願